石門發出隆隆的聲音,緩緩而開,雲逸拖著沉重的腳步走進了靈泉禁地,不遠處的一座石亭之中,軒轅紫曦凝望著他的背影,神色複雜,泛起淡淡的憂傷。
石門緩緩關閉,軒轅紫曦佇立了許久,深深吸了口氣轉過身黯然離去,她的身份特殊,曾經是幽天殿大弟子,可現在天下皆知,她是魔教之中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聖女,琉璃宗是正道聚集之地,那些弟子看她的眼神總帶著警惕和戒備。
她不在乎這些,她來這裏隻是因為雲逸在這裏,可現在雲逸回到了冰汐的身邊,那個白衣若雪的女子在他心中的地位從來未曾動搖,雖然早就知道這個結果,本以為可以從容的微笑著麵對,但身臨其中,卻依舊忍不住的心酸和落寞。
她獨自一人走在通幽小徑上,不知不覺便來到了枯榮海邊,浪花拍打著海岸,遠處幾隻海鳥在自由的飛翔嬉戲,碧海藍天,空曠無垠,她凝望著遠方,怔怔出神。
不知過了多久,一道黑影從天而降,瞬間落在紫曦的身前,單膝跪地,沉聲道:“屬下見過聖女!”
紫曦深吸一口氣,失落之色蕩然無存,麵無表情道:“找我什麼事?”
“傳教主令,命聖女速速返回總壇,不得有誤。”
紫曦沉默了一會,冷聲道:“速去回稟教主,我即刻返回總壇。”
“是!”那人說完,化作一道黑光急速而去,來得快走得更快。
輕柔的海風撫過麵頰,三千青色在風中有些許淩亂,一襲紫衣輕輕飄動,紫色絲帶纏繞在手臂上隨風而舞,宛如畫中仙女誤落凡塵,傾世容顏有幾分離愁別緒。
許久之後,幽幽一聲輕歎,轉身剛要離去,忽然一個清脆的聲音傳來:“師姐,要走了嗎?”
紫曦轉頭看去,卻是清羽緩緩而來。
“你都看到了?”紫曦幽幽問道。
清羽沒有回答,來到她身旁輕聲道:“正道也好,魔教也罷,在我眼裏你永遠都是我的大師姐,不管身處何地,也不在乎別人的目光,這一點永遠不會改變。”
軒轅紫曦閉上眼睛,臉色複雜,她何嚐不想回到玄陽宮,隻是有些事早已注定,一旦邁出第一步,就再也無法回頭。
半響之後,紫曦幽幽道:“師妹,替我和雲大哥道別,還有……好好照顧師父。”
說完,紫曦轉身便要離去,清羽上前一步,聲音顫抖道:“師姐,回來吧,師父她很想你。”
紫曦的身子猛然頓住,略微顫抖的呢喃著:“師父……”忽然她仰起頭,深深呼吸,兩行清淚流過臉頰,苦澀道:“太晚了,一切都已注定,再也回不去了。”
話音而落,她的身影化作一道紫光,乘風而去,清羽望著她離去的背影,淚如雨下。
忽然,一雙熟悉的手臂將她抱在懷裏,清羽轉過頭靠在龍焱的肩膀上,泣不成聲。
龍焱輕撫她的長發,淡淡道:“不要傷心了,她這樣做未必不是一件好事,以她現在的身份是無法回到玄陽宮的。”
“我知道,可她是我的師姐,她從小在幽天殿長大,她不該是壞人。”清羽哭著說道。
“沒有人說她是壞人,起碼在我們眼裏,她一直都是軒轅師姐,隻不過每個人都有選擇的權力,其實我們都不了解她,離開玄陽宮,恢複聖女的身份,她所做的一切自有她的道理,也許隻是為了一個人。”
淩霄的聲音從不遠處傳來,香楹跟在他身旁,兩人麵帶微笑,緩緩來到近前。
清羽抬起頭,從龍焱的懷抱裏掙脫出來,疑惑的看著淩霄,道:“為了一個人?你是說雲師兄嗎?”
淩霄淡然一笑道:“或許吧,紫曦師姐二十年苦修不曾離開幽天殿半步,我曾以為她的心思是我們之中最簡單的,直到前些日我才發現,其實她的心思我們誰都不懂。”
“但有一點卻可以肯定,她對雲師兄的一往情深,天地可鑒,為了他做任何事都心甘情願,就像我當初為了香楹離開昊天殿一樣,也許她不想回來隻是因為雲師兄不再是玄陽宮弟子。”
聞言,清羽輕歎一聲,落寞道:“是啊,雲師兄都不在了,她留下又有什麼意思呢!”
香楹看了看幾人,來到清羽身旁,微微一笑道:“清羽姐姐你不要太過傷心,我相信一切自有天意,遲早有一天雲師兄和紫曦師姐都會回到我們身邊,就像從前一樣。”
琉璃宗靈泉禁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