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軒轅紫曦來到靈泉禁地的時候,看到的仿佛是一具沒有靈魂的屍體,生機全無,神色木然,一動不動,若不是那雙毫無神采的眼睛依舊睜著,紫曦甚至以為他真的已經死了。
“鐺!”神泣靈劍從手中跌落,紫曦連看都沒有看,踉蹌著一步步來到雲逸近前,緩緩蹲下身,兩行清淚劃過精致而白皙的臉龐,留下一道淡淡的淚痕。
“雲大哥,你看看我,我是紫曦啊!”她顫抖著捧起雲逸的臉,嘴唇顫抖著說道,那早已深刻在靈魂深處的麵容,此刻的憔悴,讓她的心像刀割一樣痛。
雲逸的身體,微微顫抖了一下,仿佛這個聲音,觸動了內心深處的某個角落,激起了點點思緒,可是很快,他又變成了那副茫然的狀態,把自己深深的封閉起來。
站在拐角處的萱凝見到這一幕,輕輕一聲歎息,搖了搖頭,轉身離開了這裏。
紫曦跪在雲逸身旁,輕輕將他抱在懷裏,觸手間,他的身體像冰雪一樣寒冷,紫曦緊緊的抱著他,想用自己的身體的溫度融化那顆近乎冰封的心。
“雲大哥,別怕,一切都會好的,我會一直陪在你身邊,再也不離開你。”紫曦喃喃的說著,淚珠滑落在雲逸的手上,拖出一道細細的淚痕,帶著淡淡的溫暖。
她就這樣抱著心愛的人兒,再也不想放手,那因為絕望而近乎崩潰的身體,隻有愛才能燃起希望。
前方大殿裏,聶挽歌已經哭成了淚人,她從小無父無母,琉璃宗就是她的家,易水瑤帶她一向視如己出,對她可謂是恩深似海,如今易水瑤仙去,聶挽歌怎能不傷心。
那份深沉的悲痛感染著每一個人,原本已經安靜下來的大殿,又傳出了低低的抽泣聲,眾弟子都忍不住再次落淚。
當萱凝回到大殿的時候,靜怡和仙蘿正在安慰著聶挽歌,萱凝緩緩來到靈前,深深行了一禮。
聶挽歌看到萱凝,神情激動的站起身,拉著萱凝的手臂,泣聲道:“師姐,你知不知道那些是什麼人,我要去給師父報仇,我要為她老人家報仇!”
萱凝神色悲傷,伸出手去將聶挽歌額前淩亂的頭發攏到耳後,輕歎一聲道:“師妹,我也想為師父報仇,可我們連那些人是誰都不知道,如何去報仇,這件事不能操之過急,還需從長計議,師父已經將宗主之外傳給了雲逸師兄,我想他一定不會放過那些惡人的。”
聶挽歌怔了一下:“雲師兄?師父真的將掌門之位傳給了雲師兄?”
萱凝看了一眼旁邊的靜怡,輕輕點頭,“雲師兄大仁大義,宅心仁厚,數次救蒼生與為難之中,隻可惜天意弄人,幾乎讓他身敗名裂,但我們心裏都清楚,雲師兄是個好人,琉璃宗由他統領,一定會更勝從前。”
靜怡也走了過來,輕聲道:“師父這麼做也是用心良苦,琉璃宗遭此一劫,實力大不如前,別說立於五大宗門之中,就連這蓬萊島能不能保住都是未知,以前有師父在,沒人敢欺負我們,如今師父走了,師姐妹中屬萱凝師姐的道行最高,卻也難以支撐起整座琉璃宗啊!”
“好在雲師兄答應了師父的囑托,他天縱奇才,道行深不可測,隻憑名號就足以讓那些宵小之輩望而卻步,有他在,琉璃宗依舊可以身居五大宗門,就是不知道,他能不能挺過這一關。”
聶挽歌聽得一頭霧水,擦了擦眼淚看著萱凝問道:“師姐,雲師兄怎麼了?難道他也受傷了嗎?”
一旁的仙蘿也滿麵擔憂的走過來,從回到琉璃宗的那刻起,她就一直想去尋找雲逸,可是從大家的言語中聽得出來,雲逸似乎出了狀況,她知道這個時候不該去添亂,所以一直忍著沒有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