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事情都已經安排妥當,即日就要啟程,每個人臉上都洋溢著回家的喜悅,而我的心裏既喜悅又緊張。
身邊突然多了一個人,“想什麼呢?這麼入神。”我看看身邊的歐陽睿謙,“無論是誰,都是不喜歡打仗的吧!能回家真好!”
我的手被他握在手中,努力的想要抽出,但是無果,我笑了笑,湊近了對他說:“你就不怕被你的士兵誤會,說你有斷袖之嗜好?”
他沒有說話,反而握的更緊了些,拉著我向他的房間裏走,邊走邊說:“不怕!”他嘴邊噙著的笑容讓我身上起了一層又一層雞皮疙瘩。
“報告將軍,已經整裝完畢,隨時可以出發。”一個副將模樣的人畢恭畢敬的報告。
歐陽睿謙低聲的問我:“能騎馬嗎?”我點點頭。歐陽睿謙大步走到隊伍的中間,聲音渾厚的發出號令,“所有將士聽令,出發。”
我和歐陽睿謙還有衛聆風並肩騎著馬,他們英姿勃發的樣子讓我禁不止想多看幾眼。此刻,我領會到,為什麼男人喜歡在馬背上馳騁於疆土,那是一種無法言語的開闊與存在感。
太陽漸漸落山,西邊的半邊天布滿了燦爛的晚霞,紅彤彤的,映紅了將士們的臉龐。
大軍在原地紮營休整,一堆堆篝火燃起,將士們圍著篝火席地而坐,侃侃而談,有些活潑的士兵居然圍著篝火唱起了婉轉的歌,大家都為他們歡呼喝彩;有些士兵隨著歌聲舞蹈起來,美好氣氛感染了大家,大家都興奮的站起來手舞足蹈,不亦樂乎。
不知道是誰大膽地喊了一句,“讓將軍給大夥表演一個!”緊接著,響起了此起彼伏的起哄聲,我也期待的看著他,想看看他的表演。
他看了看大家高漲的熱情,又看了一眼我湊熱鬧不怕事大的表情,當即起身,朝著篝火走去,清了清嗓子,婉轉的曲調從那一張一合的嘴中發出。
“琴聲悠揚,笛聲清脆,我約烏蘭妹妹敖包再相會,妹妹就像一輪多情的明月,溫柔了草原,溫柔了我夢寐。”士兵們都屏息凝神,沉醉這婉轉的曲調中。
“綠草滴翠,紅花吐蕊,我等牧人哥哥敖包再相會,哥哥就像一縷和諧的春風,吹開了花朵,吹開了我心扉。”他朝我的方向望來,“烏蘭妹妹,烏蘭妹妹,草原上的姑娘屬你最嫵媚,心中有愛,愛像蝴蝶飛,怎叫哥哥不為你陶醉。”
突然他的聲音變細,“牧人哥哥,牧人哥哥,草原上的小夥屬你最俊偉,心中有情,情像小溪水,怎讓妹妹不把你追隨。綠草滴翠,紅花吐蕊,我等牧人哥哥敖包再相會,哥哥就像一縷和諧的春風,吹開了花朵,吹開了我心扉。”士兵們聽到這個聲音,瞬間沸騰了,響起了陣陣口哨聲。
再一轉聲音,恢複了本聲,“烏蘭妹妹,烏蘭妹妹,草原上的姑娘屬你最嫵媚,心中有愛,愛像蝴蝶飛,怎叫哥哥不為你陶醉。”
又換上了女聲,“牧人哥哥,牧人哥哥,草原上的小夥屬你最俊偉,心中有情情像小溪水,怎讓妹妹不把你追隨,妹妹愛哥哥,哥哥愛妹妹,人生的路再遠也無所謂,你我相伴,心來作陪,所有的季節都盛開美,所有的季節都盛開美。”
一曲完畢,大家都豎起大拇指,讚不絕口。
而我,當聽到他唱第一句的時候,就驚詫不已,我隻唱過一遍,他居然可以記得這樣清楚,到現在,我的心裏仍然掀起千層浪,難以平複。
他是什麼時候坐到我的身邊,我竟然毫無察覺。直到他的手在我眼前一晃再晃,我才回過神。
我怔怔的看著他,激動的說不出話,看熱鬧的心情也一去不複返,歐陽睿謙拉起我的手,離開那紛擾的人群。
兩個人坐在空曠的草地上,漫天的繁星格外明亮閃耀。
坐的乏了,兩個人相依躺在草地上,欣賞著這靜謐的夜。
躺在他的胳膊上,輕輕低語:“如果我不來找你,你會不會去找我?”他說:“會,當我能為你撐起一片天的時候,我自然會去找你。”
往他的臂彎裏側挪了挪,低聲說:“我不要什麼一片天,隻要有你就好。”真希望回去以後也可以像現在這樣沒有憂慮的看星空。
夜漸漸涼了,當我們回到營地的時候,大家已經休息,隻有一些站崗守夜的人依舊屹立。
肩並著肩,手挽著手,向我們休息的地方走去,這樣,算不算是,執子之手,與子偕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