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天涯給江小涵打了電話,問怎麼處理。
江小涵回複,五分鍾後,家庭醫生到,但,在醫生到之前,可以用冷毛巾敷在頭上。
“我都沒有生病,你卻病了。”
天涯拿了濕毛巾,嘟囔了一句,還是乖乖地敷在他額頭上,看到他臉上老老少少一大家子的烏龜,突然想到一會兒江小涵還有醫生都要來的,悲催的,讓他們看到就不好了,尤其是周醫生。
油彩筆畫的啊,不是水就能輕易洗掉的,隻得拿了化妝棉,蘸著卸妝油擦,一邊擦一邊抱怨,“擦我自己的臉都沒有這麼仔細,有木有?你幹嘛非得今天生病啊你?”
顏楷本來發燒,長得又不白的,臉憋得發紫,經她五顏六色的塗鴉,再一擦,一張臉變得跟梵高的《星空》似的,關鍵是,擦完了也好啊,可惜,第一遍還沒有結束,敲門聲響起了,是江小涵和周醫生來了,她不著急,將顏楷給蒙上了被子。
周醫生是位老中醫,七十歲上下,中等身高,體型偏瘦,滿頭銀發,麵色紅潤,戴了個金邊的老花鏡,別看這麼大年紀了,走起路來健步如飛,他走過來,一看顏楷在被子捂住,立即說,“看樣子,要有40°,冷成這樣,小涵,將顏楷露了頭臉出來,額頭上擦酒精,還有前胸。”他一邊將酒精放在床頭桌上,又放了一盒棉球。
“好的,周伯。”
天涯頓時捂了嘴,他們要發現了啊,慘了,眼看小涵走了過去,根本來不及考慮,立即奔了過去,擋在小涵麵前,說,“還是我來吧。”
“嗯?”江小涵詫異,不敢相信,太陽打西邊出來了不是啊?她問,“你說,你嗎?”
“嗯,是的,我來,”天涯堅定地說,“我就可以了。”
“好的,”江小涵笑,“你來。周伯,還有什麼要我幫忙的嗎?”
“體溫表給我,先量體溫。”
“好的。”
“顏楷也真是的,自己都是醫生,都不知道狀況的嘛,都病成這樣了。”
“想扛過去唄,”江小涵遞了體溫表過周醫生。
那邊,天涯正用棉球蘸了酒精給顏楷擦額頭和前胸降溫,白色棉球即刻變成黑灰色,她唏噓不已,早知道是我來照顧你,就改天再畫了,悲催的。
“呀,怎麼回事?棉球怎麼變色了呢?”周醫生驚訝不已,體溫表都差點掉下來,他從醫這麼多年來,還沒有見過感冒會讓皮脂分泌物變色的,於是立即推了推眼鏡,離的更近了些,“怎麼回事?”
江小涵也立即伸著頭看情況。
“額?”天涯立即低了頭,好囧啊,“不是啦,周伯,是在臉上畫了些東西。”
“畫了什麼東西?”
“沒,沒什麼,就是和顏楷逗著玩,畫的,沒什麼,體溫表給我,我會用。”
周醫生疑惑,卻還是將體溫表遞了過去,“他暈暈乎乎的,還是放腋窩吧。”
“嗯,好的。”
江小涵眼尖,瞅見了顏楷左臉上還有一個較為完整的烏龜,立即明白了怎麼回事,偷偷地笑,這麼乖,是有原因的啊,哈哈。
天涯擦覺江小涵八成知道了真相,於是,抬頭望了她一眼,不好意思地笑笑,就又低著頭,朝顏楷前胸擦酒精,不得不感歎,好結實的胸肌,其實胸部蠻大的哈。
果然,如周醫生所料,顏楷體溫40.3℃,都燒暈了,“最好采取物理療法,擦酒精,半小時後,再測量體溫,降溫就好了,記住,別忘了加一床被子,捂出汗,就沒事了。顏楷底子好,從小到大都沒有打過針,吃過藥的。”
“好的,周伯,您先去吃早飯,這裏交給我就好了。”
“那好,天涯,我先過去,小涵這邊幫忙。”
“我會的,周伯。”
“還有,周伯,”天涯又說,“別告訴爺爺奶奶,他們會擔心的。”
“那是自然。”
周醫生慈祥地笑著,關上門,離開了。
江小涵立即笑開了,“怪不得我們少奶奶那麼乖,原來,是做了壞事怕傳出去啊。”
“這也不算什麼壞事的,好吧,你就看著我畫他的臉,他在我臉上畫老虎的時候,你就沒有發現,他最過分了,那天嚇死我了,我一抬頭,看見鏡子裏一隻老虎,膽都要嚇破了。”
“哈哈,我能夠想象那個場景,猛一抬頭,哈,大老虎,自己卻找不見了,哈哈,你們兩個啊,非得鬥的筋疲力盡才好。”
“是他逼我的,誰讓他偷偷的整我,要不是周醫生來,我才不擦呢,讓他自己好好看看強大的‘烏龜家族’,嚇他一下,我才開心。”
“哎,別鬥太多,不然,以後就離不開彼此了,因為,分開後,會發現,好不習慣。”
“才不會,這麼邪惡的人,我巴不得離的遠遠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