鬧鍾響了,曾梓默伸手按住,“好困好累還想睡,曾太太,我再睡十分鍾,你也再睡會,”他抱著天涯,揉了揉她的頭發,心中一驚,天涯的頭發怎麼變長了,再摸一下,確定是長發。

他猛地睜開眼睛,大驚失色,“啊呀”一聲,翻下了床,剛才他抱著的,不是天涯,而是羅琪,再一看自己,沒穿衣服。

羅琪也醒了,睜開眼睛,看到曾梓默,一臉的幽怨,“學長,昨晚,你半夜到我房間來,然後,就把我......”

“我把你......”

曾梓默臉色蒼白,撿了地上的睡衣,飛快地穿上,“不可能,不可能。”

“這會是假嗎?”羅琪一把掀了被子,米黃色的床單上,一抹嫣紅的血跡,刺的他眼睛生痛,這是他第二次看到這個顏色,羅琪委屈的哭,“學長抱著我不肯放手......”

曾梓默驚慌失措,腦子一片混亂,昨晚的事情,一點都想不起來,他退到門後,轉身一拳打在門上,木門裂開。

“學長......”

“不關你的事,我恨我自己......”

門外傳來天涯的聲音,“梓默你在廚房嗎?什麼聲音?”

曾梓默一手捂了臉,趴在門上,心痛難忍,他們隱忍了十個月,幾乎拚盡全部心力,才走到一起,下午就要結婚了,沒想到,十個月的等待,竟然毀在......

“梓默,我們幾點出發,現在可以叫羅琪起床了嗎?”

羅琪又驚又怕,不敢出聲,她沒有穿衣服,裹在被子下麵,如果天涯來敲門,叫她起床,進來看到她和曾梓默獨處一室,怎麼辦?

“天涯,”曾梓默竟然拉開了門,羅琪驚叫一聲,鑽進被窩,“天涯,我在這裏......”

天涯轉身,一臉燦爛的笑容,頓時凝固,像一座雕塑一樣立在門外,愣愣地望著曾梓默,他穿著睡衣從羅琪的房間走出來。

“天涯......”曾梓默嗓聲嘶啞,伸手撫摸她頭發,卻被她一把打開。

“你,你們,竟然暗渡陳倉,我來美國,沒有告訴任何一位朋友,而她卻知道,原來如此,原來如此,曾梓默,我恨你,我恨你們,為什麼要欺騙我,為什麼?”

“天涯......”

天涯一巴掌甩過去,“你住口,我的名字,不是你叫的,我說過,不要招惹我身邊的女孩子,我最不能容忍,你為什麼偏偏這樣做?你不要過來,我厭惡你,這輩子,再也不想看見你們......”

天涯瘋了一樣地跑了出去,不管曾梓默在後麵怎麼喊,她隻管跑,鞋子掉了,就赤腳跑。

“最好死了,一了百了,誰也不要再見,再也不用心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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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肢沒有了知覺,鼻子掉了一樣,天涯用手背摸摸臉,竟然沒有任何感覺。

“如果死了,也就罷了,偏偏還死不了。”

她朝身後看看,沒有了曾梓默的身影,“偽君子,”她朝地上啐了一口,“我竟然想著,你追上我,我就原諒你,我還為你流淚,還為你割腕自殺,嗬,原來,隻是我自作多情罷了。一個,是我最愛的男人,一個,是最好的朋友,我拿你們當寶對待,你們卻拿我當猴耍,為什麼要這樣對待我?我恨你們,我恨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