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月還在猶豫不決，劉清則一下子把話說死了，“這裏現在我說了算，反正我決不允許一個被剝奪了行醫資格的人，在我們醫院裏動手術刀！”
韓山冷笑一聲，“劉副院長，說句不中聽的話，你心裏是不是巴望著肖院長早死，你也好早日轉正呢？”
也許是被說中了心事，劉清的臉上掛不住了，衝過去一把揪住了韓山，“你小子是不是活膩歪了，竟然敢血口噴人？”
韓山任由他揪著，隻是瞟了辛月一眼，“人民警察在這裏呢？難道劉院長還敢行凶打人不成？”
“這？”劉清也覺得自己莽撞了，急忙鬆開了手，肥嘟嘟的臉上堆滿了笑，“小韓，對不住了，你別往心裏去呀！”
韓山拉了拉被揪得皺巴巴的上衣，微微一笑，“劉副院長，這樣就對了嗎，你可是有身份證的人。”
要不是辛月牽掛著姑父的生死，隻怕早就被韓山逗樂了。
辛月做了多年刑警，察言觀色是看家本領，她覺得韓山並不像特別不靠譜的人，況且給他姑父做手術風險太大，成功了自然好，倘若失手，就甭想再在醫學界混了，韓山如果沒有十足的把握，幹嘛要淌這趟渾水？難道他沒瞧見楊帆和範多這兩個老狐狸，都在打太極嗎？
辛月眼珠子一轉，說了句，“韓醫生，你敢立下軍令狀嗎？”
“軍令狀？”韓山把頭搖得像撥郎鼓一般，“救不活你姑父你就拿槍崩了我呀？這可不行！”
辛月秀眉一挑，“沒想到你韓醫生也會有怕的時候？”
韓山抿起了嘴唇，“我不是怕，而是不喜歡把腦袋提溜在褲腰帶上的感覺！再者說，你拿槍崩了我，自己也得住半輩子監獄，我如果答應了，自己沒命是小事，耽誤了你辛中隊長的前程可就是大事了。”
辛月想笑又不敢笑，隻得強忍著，“韓醫生，我是人民警察，我們有嚴格的槍械管理條例，隻要你不做歹徒，我是不會對你開槍的，這一點兒請你放心。”
辛月嘴上說的冠冕堂皇，可是臉蛋直發紅，剛剛她還把槍扔到桌子上嚇唬人呢？此時趁人不注意，悄悄把槍收起來了。
這一幕自然逃不過韓山的眼睛，不禁心裏直樂，”想不到天不怕、地不怕的辣手女神探，也有害怕的時候？”
韓山眨了眨眼睛，“既然沒有生命危險，這個軍令狀我就立了！如果，我的手術不成功的話，我願意負擔肖院長的一切後續費用，並且每年向第一人民醫院和醫科大學捐助人民幣一百萬元。”
此言一出，滿座皆驚。
“這不是等於給我們第一人民醫院和醫科大學送錢嗎？”楊帆和劉清相視一望，都不再吭聲了，在這種情況下，沉默最起碼表示不反對。
範多卻是提出了異議，“聽說小韓以前開了個診所，後來被剝奪了行醫資格，我想問的是，你又沒有能力來兌現自己立下的軍令狀呢？”
韓山隨意一擺手，“這事我說了不算，大家問問辛中隊長就知道了。”
辛月點了點頭說，“多了不敢說，一百萬相信還是難不住韓醫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