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月把張鈞揪進了雅間,往椅子上一銬,說了句:“韓醫生,半個小時之後,我再來這裏帶人。”
張鈞看了看辛月,又看了看韓山,往日他一聽辛月的名字骨頭都酥了,但是現在他更怕的卻是韓山,剛才韓山給他的震撼太大了,已經遠遠超出了他的承受能力。
見辛月要走,張鈞一屁股坐到了地上,抱著辛月的一條腿鬼哭狼嚎起來:“辛中隊長,我的姑奶奶,您可千萬別走,您如果走了,我可怎麼辦?”
“瞧你那點出息?韓醫生難道還能把你吃了不成?我真懷疑你是不是帶把的?”
辛月最看不慣的就是這種軟骨頭的男人了,她腳後跟一撩,正好踢在張鈞的下巴上,張鈞連人帶椅子應聲而倒,辛月冷哼了一聲,出去了。
韓山把門關緊了,才扭過頭把張鈞扶了起來,“我又不吃人,你怕我幹什麼?”
“韓醫生,你真的是人,不是鬼?”張鈞壯著膽子問了一句。
“你才是鬼呢?”韓山說著把手背貼在張鈞的額頭上,“鬼的手有這麼熱嗎?”
“不是鬼就好!”張鈞抹了一把額頭的冷汗,兩條腿終於不再抖了,但還是心有餘悸地問了一句,“韓醫生,你不是三年前跳海了嗎?”
韓山冷笑一聲,“三年前我是被幾個壞蛋扔到了海裏,被東海龍王奉為上賓,但是我心裏一直放不下你,所以我隻好回來找你了。”
張鈞的額頭又冒汗了,擠出了一個難看的笑容,“韓醫生真會開玩笑。”
韓山的臉色沉了下來,“張鈞,你以為我費盡九牛二虎之力找到你,就是跟你開玩笑的嗎?你又不是郭德綱,有那麼好笑嗎?”
見張鈞不吭聲了,韓山接著說:“姓張的,你最好放聰明一點兒,把三年前的那件事給我說個明白。”
張鈞硬著頭皮反問了一句,“韓醫生,三年前的那場醫療事故不是很清楚嗎?你用錯了藥,害得我差點兒變成了植物人,你媽把診所賠給我也是應該的。”
“是嗎?”韓山的聲音仿佛是從冰窖裏剛撈出來一樣,“那為什麼市一院沒有你的病曆?你又恰好在拿到賠償的第二天就醒了?”
張鈞這時候已經緩過勁來了,他覺得韓山既然不是找他索命的冤鬼,那就沒什麼好怕的。他嗬嗬一笑,“韓醫生,我又不是市一院檔案室的,他們弄丟了病曆你找他們去,找我這個受害者幹什麼?至於第二個問題嗎,就更好解釋了,我可是個愛財如命的人,得了那麼一間診所,我能不醒來嗎?”
韓山一把揪住了張鈞的衣襟,“看來你是不想老老實實回答問題了?”
張鈞不屑一顧,“我不老實又怎樣?難道你還敢動手打我?”
“打你,我還不想髒了我的手!”
韓山輕輕地說,“我隻是想帶你到海邊溜達溜達,據說那裏的夜景很不錯。”
張鈞笑了,“我肯定想去,隻是辛中隊長在門外守著呢?除非你帶我飛出去?”
“不錯,你都學會搶答了,我就是要帶你飛出去。”
韓山叫了一聲環環,張鈞隻覺得眼前一花,他和韓山,還有那把椅子,竟然真的到了海邊的沙灘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