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伊始(2 / 3)

兩世為人的他,又怎會不懂愛惜自己的生命呢?

盡管他並不知曉這是一個怎樣的世界,但是,弱肉強食的基本規則並不會有絲毫改變,在這世界上,每個人最堅強的後盾,唯有他自己。

……

“呼呼。”

何天灞疲倦倚靠著粗壯的樹幹,經過一天的趕路,此刻已經接近黃昏時辰,殘陽不舍地與大地告別,將天際渲染成濃情的殷紅之色。

一路上,水源並不怎麼缺乏,清澈的小水窪幾乎是隨處可見,每當何天灞口渴時,他便能喝上冰涼舒爽的清水。

但是問題隨之而來,他餓了。

野果野菜他都不敢輕易試吃,若是一命嗚呼,那豈不是與拋屍荒野無二了?

就在何天灞冥思苦想之際,一隻活蹦亂跳的白毛野兔竄入了他的眼簾,讓他的眸子欣然一亮。

看來,食物的問題總算有了著落。

何天灞剛欲動手捕兔,心中突然一動,強忍住胃中的抽搐,佯裝沒有發覺野兔的存在。

野兔的眼睛靈動地轉了轉,恐怕是沒有感受到周圍的危險,安心地伸著脖子開始吃地上的雜草。

與此同時,不遠處,何天灞嘴角驀地勾起了一抹如釋重負的笑容,看來這野兔子並沒有讓他失望。

他之所以沒有第一時間去抓它,就是想看看兔子吃什麼草,這也就意味著那種草是無毒的,這樣,也算多了一份食物上的保障。

這總比什麼都不敢吃來得好吧?

“撲騰!”

就在下一刹那,何天灞的身體毫無征兆地彈射而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撲住了野兔,任其如何掙紮也無濟於事。

“小兔子,今天就拿你打打牙祭吧。”何天灞笑眯眯地拎著兔子耳朵,對著兔子打趣地道。

不過,這茂密的樹林中並沒有強烈的光線,連鑽木取火都不成,看來這紅燒野兔他是無福消受了。心頭滿是無奈,在生活所迫之下,何天灞也隻好生吃這條野兔了。

何天灞眼皮一跳,仿佛有些被自己的決定驚嚇到了。

找了一個水窪,將兔子淹死之後開膛破肚,將一些不能吃的器官弄掉,做完這些之後,何天灞實在是難忍腥臭之味,於是才捏著鼻子,方將鮮血淋漓的生兔肉送入口中。

本以為會是一種極其令人作嘔的腥臭之味,可事與願違,何天灞並未感受到任何不適之感,反而吃得異常地舒坦,三下兩下就將這美味的兔肉一掃而空。

滿足地打了一個飽嗝,何天灞這才苦澀一笑,他可是真沒想到,這茹毛飲血之事竟仿佛是如此稀鬆平常,就像他早已經習慣了這種吃法很久一樣。

酒足飯飽之後,仿若銀盤的圓月已是高掛九天,四周的叢林裏隻有小蟲微弱的鳴叫之聲,在確定暫時沒有危險之後,何天灞閉目沉心,將這月夜勾起的思緒狠狠按捺在心,漸入夢鄉。

……

在接下來的五天內,何天灞長途跋涉,終於走出了這一片茂密的樹林,而隨著大樹的高度逐漸降低,何天灞的視野也變得清晰了少許,不久,他便驚喜地看見了那若隱若現的城郭。

此時此刻,何天灞的口袋中裝滿了雜草,手中還拎著半隻野兔,何天灞的運氣並不算好,這一條野兔是他最後捕捉到的,憑借著這一隻野兔和大把大把的雜草,他已經艱難地撐過了三天。

要知道,這五天他都大量耗費了自身體力,光憑借這雜草和一點點兔肉,根本不足以支撐他所需的能力。

但是他奇跡般地挺了過來,眼中的那一抹執著從未減少,隻因心中那一股執念,帶有些許不甘,亦或是些許倔強,鞭策著他邁開步伐。

他想知道一些事情的答案。

譬如,孰對孰錯,孰善孰惡!

此時,何天灞已經吃完了最後半條野兔,準備一鼓作氣地走出了這片無邊無際的森林。

這一次,何天灞沒有選擇在黑夜休息,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的道理他很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