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紅梅初涉養蜂場(1 / 2)

梨園,蜂屋。

一陣由遠而近的摩托聲引來歡歡的吼叫。

歡歡的叫聲引出立誌。

立誌剛走出蜂屋,紅梅的“八o”便嘎然而止,停在了他麵前。這時,紅梅見歡歡向她幹衝,終被鐵鏈縛住,難有大的作為而幸災樂禍,她目光盯著歡歡,笑得前仰後合,氣得歡歡又急又燥作勢狂叫。立誌抿嘴一笑說:“你呀,真該讓歡歡教訓一下。”說罷,又扭頭朝歡歡:“還咬,一回生,二回熟,都是自家人,不認識啦?”

屋內,秀秀聽立誌稱紅梅為自家人,心頭立刻又升起些許妒意。剛才還春光明媚無限好的臉上瞬間騰升起幾片薄雲。她想起早晨來梨園時,同樣的事也發生過。那時,立誌教訓歡歡:“看清了,她是誰,今後不許再咬!”而紅梅一下子居然變成了自家人。這意味著什麼?看來我是自作多情?還是父親誤導了女兒?……這麼想著,秀秀臉上陰雲更重了。

紅梅一步跨進蜂屋,見秀秀在,很感意外。為掩飾自己,也為了活躍這種有點尷尬的局麵,讓自己放鬆一下。她扭頭對跟著進屋的立誌說:“你這是金屋藏嬌呀。”

立誌忙望了一眼秀秀,心裏直犯嘀咕:剛才還晴空萬裏,怎麼眨眼間就陰雲滿天了呢?

紅梅繼續著自己的揶揄:“立誌,你為啥不告訴我,早知秀秀在,我一進屋就該喊弟妹了。”

秀秀本來就有妒意,聽紅梅半諷刺的揶揄話更來氣了,她反唇相譏:“你今天來是不是打算奪弟妹的位子?瞧你那得意勁,八成早就是自家人了。”

“這麼說你承認自己是弟妹了。”

立誌見兩人唇槍舌劍,互不相讓,又氣又急,連臉色都變了。說:“你倆這叫幹啥?都胡說了些什麼。老同學多半年不見,見了麵象晃眼狗一樣亂咬。我們的友誼就這麼不值錢?”

還是紅梅先釋懷:“我隻想開個玩笑,不想卻闖了大禍,不值當。戰爭是我挑起的,我先陪個不是。原諒我無心而為。說正經事,我聽說秀秀要學養蜂,我也來了興趣。要是學成了,咱們三個人一起去放蜂。在高山峻嶺間,在澗水溪流旁,結茅而居,白天放蜂,晚上圍著篝火跳舞唱歌,或舉杯邀月,吟詩作對,多浪漫,多刺激,多富有詩情畫意呀!”

立誌笑了:“別做美夢啦,哪有女孩子去放蜂的。”

“我們去,不是就有了麼,都什麼年代了,還封建保守。我就是要去,你同不同意吧?”

“同意,同意,真是說一出是一出。”他嘴上這麼說,心裏卻不以為然。他知道紅梅的脾氣,啥話也敢說,啥事也敢幹,象假小子一樣,便笑了笑,說“你就不會改改你那狗脾氣。”

“改不了啦。再說為啥要改。這是天生的,爹娘給的。要改,難。”

“又貧嘴,說說,是真想學養蜂,還是……”

“什麼話,真要學。”

“那要經過考試。”

“怎麼考?”

“讓蜂蜇你一下,受得了才叫及格。”

“我接受挑戰,你蜇吧。”說著,她挽起衣袖,露出了胳膊。看來,她決心已下。

“那也不用,今後在檢查蜂群時,要是被蜂蜇了,別喊痛就成。”

“這沒問題,我紅梅還沒有過不去的火焰山。”

秀秀一直沒說話。見兩人說的熱鬧,轉著眼珠子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心裏湧上一股股酸水。她恨自己嘴笨,她想:是自己錯了嗎?看他倆有說又笑的,自己成了多餘人,陪襯客。她心裏象堵了團棉花似的,連氣也出不來,臉也憋紅了,眼裏不由泛起淚花。

紅梅顯得有些得意。她不時用眼角餘光瞟秀秀一眼。見她很不自在,自己心裏十分受用。她渾身飄散著勝利的喜悅。

立誌看出了秀秀的委屈和不快,意識到自己與紅梅鬥嘴有點顧此失彼,無形中冷落了她。忙抱歉地說:“看看,盡說些無用的話。你們不是來學養蜂的嗎,咱們這會兒就去蜂場。”說著站起身取下蜂帽。看了看,為難的說:“隻有一頂蜂帽,你們兩個人,誰戴?”

紅梅大方而大度地說:“給秀秀,我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