計家的餐廳在二樓。

在計微微的帶領下,徐寧穿過客廳走到了後麵院子裏,一樓整個就是一個客廳,沒有其他的配置。

麵積不小的院子裏,種著一些蔬菜,種類還算是齊全。不過因為天氣的緣故,大多數植物都顯得蔫啦吧唧的。唯一沒種植物的一塊地被劃作娛樂場所,處在一個陽光房的籠罩之下,放著一張台球桌,一張乒乓球桌,不過這個時候已經空無一人了。

“看來計叔叔愛好挺廣泛的。”徐寧說道。

“我爸喜歡小孩子,經常叫一幫村裏的小孩來家裏麵玩。”

“那為什麼不多生兩個?”徐寧暗自想到。但他並沒有蠢到把這樣的話說出口,隨意評論別人的家事,不但是失禮的,也是愚蠢的。這種話隻有在中年婦女之間閑聊的時候,才不會被人視為是一種對隱私的冒犯。大多數中年婦女,特別是農村的,總是沒有什麼隱私的感念的。

“咦,你也是小孩子呀,你爸為什麼不找你一塊兒?”雖然經過剛才的一番尬聊,徐寧知道計微微已經18歲了,跟自己一般大,卻還是下意識地把對方當作小孩子。對他現在的心裏年齡來說,二十歲一下的,都會視為小孩子,一時半會兒還適應不了這樣的轉變。

然後計微微大致地說了一下,大意是自己身體不好,無法進行劇烈運動,所以平時都以釣魚和看書為主。

徐寧想起來上一次有人中暑,留下來給自己幫忙的是小個子的張成蹊,而不是身高跟自己差不太多的計微微,這大概已經很說明問題了,計微微連跑步都跑不了太快,或者說,不敢跑太快。

徐寧看了看計微微,一米八的身高,修長的下半身,誰能想到這樣一個姑娘竟是個病秧子呢。

他沒有問是什麼病,如果是能治好的,那以計家的實力,應該早就給搞定了。雖然老徐一直吹噓沒有錢治不好的病,但徐寧卻知道,再有錢的人,也會遇到自己無法解決的問題的。

如果自己沒有能力解決別人的問題,最好的做法就是表達適當的關心,然後不要多問。徐寧正是這麼做的。

“那麼,我們從哪裏上樓呢?”徐寧適時地提出了問題。

計微微抬手一指。

難怪徐寧一直沒有發現樓梯,原來整個樓梯就是水泥的顏色,沒有貼上任何的牆麵磚,幾乎與旁邊的圍牆融為一體了。

攀到樓梯的最高處的時候,徐寧才知道為何這一麵要修這麼高的圍牆了,原來邊上就是河了。

“這裏。”計微微指指一個延伸出去的平台,“以前我經常和爸爸坐在這裏釣魚。這是西麵,大多數時候曬不到太陽,所以也不用搭棚。你看到的進門那個池子,剛挖沒兩年。”

“那現在為什麼不在河裏釣了?”看看黑漆漆的河水,以及茂盛的水草,徐寧意識到自己問了一個蠢問題。

快速工業化帶來的必然後果是對環境的破壞。事實上即便那些西方發達國家,走的也同樣是先汙染後治理的路子,因此上世紀才有層出不窮的公害事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