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越站在船頭，斜倚著欄杆，手上的煙頭明明滅滅。江風一陣緊過一陣，晦暗的天空低低壓著暗雲，一絲星光也無。眼角輕輕帶過不遠處的草叢，輕輕蹙眉。壓低聲音對身旁的老炮：“對岸我安排了小蔣，你在草叢裏還設了暗樁？”
老炮點點頭：“團長，小蔣他們沒有實戰經驗，我怕他們會失手，所以。。。。。”
“去撤了！馬上！”
“團長？”老炮疑慮，暗樁比狙擊手蔣方雯他們離船的距離更近，如果狙擊失手，己方暴露的時候更能為己方做掩護，說白了，就是保命的，怎麼能撤？
雷越也不作聲，隻靜靜看一眼老炮，見後者恍惚了一下，驀然驚醒，點點頭下去部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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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方溪摸摸額上汗水，快步跟上前麵一隊人，江邊影影約約有條船影，是之前約定的交易地點，他們一行人走得安靜而迅速，看一眼前方被小弟呈三角形護住的老大，低眉暗自思襯，他們走私用的船明麵兒做的是正經生意，前段時間疏忽，不慎讓兩個黃毛小子管了管水上生意，哪裏知道動作弄大了，把風聲弄的緊了，自己的船是不敢用了。手上的粉貨燙手，不能久留，無奈之下隻好借助這個來路不明的陳總。這次生意也驚動了大哥，心頭總縈繞著一股不安，沒有哪次生意像這次不穩妥。
忽然間起了股大風，刮得視線迷蒙不清，離河岸不遠的樹叢影影綽綽，沙沙聲不絕於耳，引著眾人登船後，眼角略過幾簇搖曳的草叢，身形微頓，秦方溪微微眯眼，心下有了主意。
隨手招來個人：“去，帶人把附近草叢都掃一遍！”來人點點頭，默默下去。秦方溪一抬頭，正見雷越似笑非笑站在船頭，表情戲謔。
秦方溪，低頭，裝作不見，將老大引入船艙。雷越和老炮隨後進入。
船艙不大，四角鏽跡斑斑，燈光昏暗，將幾人的表情罩在昏黃的霧裏。地址是秦方溪通知，船兩側的窗戶已被事先釘緊。來人將自己隱在角落的陰影裏，雷越隨意坐下。
老炮掃視了一圈，對方來了8個，這邊隻有自己和團長，不自覺握緊拳頭，手心微微汗濕。正要開口說話，卻聽見窗外傳來“突突突”的聲音，臉色一白，下意識就要把雷越撲倒，雷越眼刀一橫，老炮才回過神，慢慢退回角落。
秦方溪和來人靜靜看著這一幕，雷越回頭衝他們笑笑，牙齒白閃閃的，“就是這麼招待我的？”
角落的人開口了，聲音意外的低沉而蒼老：“莫怪，小心駛得萬年船。”
角落的老炮卻是驚出了一身冷汗，他們說的把草叢掃一遍居然是拿機槍掃射！幸好，幸好暗樁被團長料中，事先挪開了。不然還沒等談，就沒了一條命。
雷越慢慢起身，拍拍衣襟，“既然這樣，大家就都別談！”轉身朝門邊走。
秦方溪立馬起身，笑眯眯的過來攔，“陳總留步，合作講究個誠心誠意不是？”身旁手下也有人要跟著攔，老炮從角落一步跨上，利落將來人扭倒，伴隨“哢擦”一聲，卸了對方半條胳膊，大聲吼道：“我大哥要走，誰攔老子弄死誰！”其餘5人立馬要往上衝，“嘟嘟”兩聲敲響，角落裏的人用拐杖頓頓船板：“放肆，都給我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