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白認為雪衣說得極是,倒是覺得蘇墨凝有點小題大做。
蘇墨凝還想追問,卻聽到車夫“籲”的一聲,馬車已經穩穩得停在了莫家別院門前,莫邪拉著雪衣下車,客氣得對著車中二人道:“匆忙回別院,定是不太齊整,下車再邀二位且前來小坐片刻吧!”
蘇墨凝和莫白一同點了點頭,馬車掉了頭,馬蹄繼續踏響在平整的青石板路上。
雪衣跟隨著莫邪邁入莫家別院,一進門就被這古樸典雅的氣息給怔住了。
才進入大門就是一片水池,水池上方架了一條曲折綿延的長廊,長廊中間是一座黛瓦朱漆的六角飛亭,每個角都像飛鳥的羽翼一般舒張開,碧水四周有假山環繞,這些假山青石嶙峋,看得出都是出自太湖的奇石。
穿過亭廊,映入眼簾的是一座朱紅色大樓,典雅莊重,布置精巧。
“啊,還有這麼精致的閣樓啊,但總感覺像是深閨女子的禁地。”雪衣發自內心得說道,這樣的房子雖精巧,卻讓她覺得莫名的壓抑。
雲羅國的房子的雖然在精巧程度上不如天羅,但是雲羅國靠北,土地空曠,所以房子一般都造的極大,給人大氣的感覺,從不會讓人覺得壓抑。
“是啊,你想住上麵嗎?”莫邪好心情的問道。
雪衣撅著嘴搖搖頭道:“我不要,總感覺裏麵曾經住過一個幽怨女子。”
“是嗎?”莫邪朗笑著問道,覺得她的思維好生怪異。
雪衣點點頭,“對啊,很多故事裏麵的悲情女子大多都住在這樣一座閣樓之上,每天隻能透過一扇窗戶觀察外麵的世界,看見了心儀的男子也不能高聲呼喚,更不能下樓尋找,隻能癡癡的等候,任由歲月蹉跎年華,然後嫁給一個自己不愛的男子……”
雪衣話還未說完,莫邪便順著她的思路搶聲道:“然後沉默寡言、鬱鬱終老、香消玉殞,對嗎?”
雪衣點點頭,“這還不夠嗎,想想都覺得可怕!”雪衣傷感的說道,“我真的不希望到頭來我也會這樣!”雪衣低聲說著,仿佛隻是說給自己聽。
莫邪聽了心頭一顫,“放心吧,你這麼勇敢,不管什麼樓都困不住你!”雖然是莫邪的真心話,但乍一聽總覺得他是在調侃雪衣。
雪衣疾步上前踩了莫邪一腳,大步朝前走著,突然一個聲音響起:“少爺少爺,您回來啦,老奴真是糊塗了,剛剛居然出去了,還好路上碰到了莫白公子才知道是大少爺回來了!”老管家一臉的愧疚卻仍舊歡天喜地得說道。
“張叔客氣了,這宅子本來就不常住人,所以長久以來都是由張叔張嬸看著,你們也有自己的事,又怎麼好意思成天讓你們看著呢!”莫邪嘴角的笑意越來越濃,在豔陽下可以驅逐一切的寒氣。
“老奴要雇些丫鬟回來嗎?”張叔詢問道。
“不用了,這次我住不長!”莫邪淡聲說道,聲音和暖。
張叔好奇得盯著莫邪身前的雪衣道:“敢問公子這位戴著紗帽的姑娘是何家小姐?”張叔低聲的問道,生怕自己照顧不周怠慢了貴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