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邪斜睨了無戒一眼,“憑闌賢弟何時與這麼下流之人同流為伍了?”莫邪的口氣冷硬,毫不掩飾的顯示出心中的不滿。
“無戒大哥素來喜歡開玩笑,喜怒無常,莫凶千萬不要生氣!”莫憑闌淡笑著開口道。
“哼!”雪衣上揚起頭發了一個重重的鼻音,不予理會,“沒見過有求於人還這麼一意孤行、強搶豪奪的!”雪衣說完怒瞪了無戒無數眼,莫邪不滿的眼神也一齊射向了無戒。
無戒如蔫了的花一般歪著頭,一臉歉意的說道:“老衲我錯了,不就開個玩笑嘛!”
所有人都深吸了一口氣,不再理會他。
青楓嶺四周青楓環繞,青如雲煙,莫憑闌的‘青楓居’更是載滿了楓樹,風一起,綠葉就沙沙作響,仿佛一曲山野悠歌。
莫邪懷抱雪衣坐在青楓叢中,看著月亮穿梭在雲層之中,看著星星時明時暗,看著楓葉在晚風中打著轉兒……
山野幽芳的香氣隨著夜風一陣陣襲來,幽咽著的泉水撞擊著山崖,如同千軍萬馬奔襲而來,有一種氣壯山河之感。
“這兒真的很美,曾經我認為最美不過江南,而如今我發現了,江南之美全集中於青楓嶺了!也難怪莫憑闌可以常年隱居於此,不留戀故裏!”雪衣倒在莫邪的懷中輕柔的說道,細小的聲音交彙上了夜風,將這溫柔的聲音渲染上了一層空靈。
“確實環境怡人,不過舊居於此也不免會感到孤單乏味!”莫邪清朗的聲音響起,月光毫不吝惜的灑向了莫邪的俊顏,月華如水,皎潔分明,在這醉人的場景下,更增添了這對璧人的清新俊雅。
“莫邪,為什麼你總是那麼的看不厭呢?”雪衣巧笑嫣然,指腹撫過莫邪的臉頰。
“一輩子看不厭才好呢,當我老得向飄零著的落葉時,你依舊對我情有獨鍾,這才是人世間最美妙的事情!”莫邪點了點雪衣的俏鼻鍾愛的道。
“恩!”雪衣點了點頭,抬眼望向西方,不知此刻西天的父王在幹什麼,是不是也如自己抬眼看天一般的看著她;是不是也如自己眷戀莫邪一般的眷戀著自己的母後……想著想著心裏一陣酸澀,緊握住莫邪的手哀聲道:“莫邪,答應我,不要在我之前離開我,不然我會受不了,因為……我真的不能像爹爹一樣堅強,可以獨守著這份寂寞,這麼多年來不變!”雪衣的眼裏有氤氳之氣浮起。
莫邪將雪衣摟得更緊了,“可我也不舍得你先棄我而去啊?”莫邪的口氣之中充滿了深深的眷戀。
“不求同生,但求同……”最後一個字被莫邪的手指擋住,消失在了雪衣的紅唇之中。
“傻丫頭,不許你胡言亂語!”莫邪愛憐的親吻著雪衣的額頭,散亂的青絲在習習的夜風之中無拘無束的飄蕩著,翩躚起舞著的衣衫被夜風吹透,兩人緊緊擁抱在一起,在晚風的吹拂下仿佛即將羽化登仙。
屋中莫憑闌手握書卷,偶然瞥一眼草廬之前相依相偎著的一對璧人,一縷情絲繾綣纏繞過心頭,讓他的心莫名的慌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