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風拂過她的臉。
七層高樓上的她，如同一隻孤雁，淚水悄然滑落，由滾燙變為冰涼。心也涼了。樓下的人們不停的勸阻著她。
“韓默，是你害了我！”她大喊。接著，一抹纖細的身影從樓頂上墜下，周圍的人驚呼。
如果說，那是一片枯葉，那死亡，就是迎接枯葉的一潭清水，不是嗎？
落葉最終飄落在地麵上，流出了暗紅的鮮血，少許淚水夾雜著血水，散發出血腥的味道。
不知是誰打了120，過一會兒，女孩被救護車接走了。
韓默深深皺著眉。他站在離大樓不遠的一個停車場裏，目睹了剛剛的一切，他的拳頭緊握著，微微地顫抖。突然，他鬆開拳頭，長呼一口氣，奔上自己的車，揚起一片塵土而去。
愛情終究是傷人的，a愛上了b，b卻無力去愛。
手術室外，彥如的父母坐等著。
彥思全煩悶地撐著額頭，擔憂布滿整張光潔的臉。
“彥如真不能讓人省點心思！我哪有時間在這裏陪她！”羅美然不耐煩地說。
“羅美然！你別忘了她是你女兒，親生女兒！”彥思全很火。
羅美然顯然有些不服氣，她站了起來，雙手叉著腰。“彥思全！當初要不是你堅持要我生下她，我也不會變成現在這樣！這一切都怪你，你有什麼資格怪我？你不配！”
“羅美然！”當彥思全的那巴掌重重落在她臉上時，手術室的門開了。響亮的爭吵聲和剛剛那一巴掌讓醫生和護士們都震驚了。
“那個，禁止在醫院喧嘩。”醫生尷尬的指著牆上那塊提醒人們噤聲的牌子。
“你居然打我！你別想再讓我回來了！彥思全我恨你！”羅美然雙眼發紅，她捂著疼的火辣辣的臉，離開了醫院。
彥思全歎了一口氣，看向被推出來的病床上的彥如。“醫生，我女兒她怎麼樣了？”
“咳，彥先生，您的女兒雖然已經脫離危險，但是……難免會有後期的危險，所以，還需要住院一段時間，那個，彥先生，能另外和我去辦公室談談嗎？”彥如被推進了病房，彥思全跟著醫生一起進了辦公室。
“彥先生，冒昧的問一句，您的女兒……有潛伏性精神病你知道嗎？”杜天他看著彥思全。
彥思全愣了愣，沒有回答，空氣死寂一般。
“我，知道。”一分鍾過後，他緩緩說出幾個字。
“那您就沒有想過帶她去診治嗎？您是什麼時候知道的？”
“杜醫生，請您幫我守住這個秘密行嗎？小如她很少犯病，她有這病的事……隻有我和她的母親知道。”彥思全低下了頭。
“彥先生，我能理解您，隻是，您的女兒她，為什麼要跳樓呢？您就沒有想過可能是精神分裂導致的嗎？這次是救回來了，可保不準下一次，為了您的女兒，您還是到我們醫院來治療吧。”
杜天的想法彥思全已經很明白了，他隻是想增強醫院的名譽。
彥思全抬起頭，目光開始變得犀利。
“杜醫生，你是有什麼想法麼？”彥思全冷笑著看向杜天。
“彥先生，您想多了，如果您不接受我的提議，完全可以不用聽我說。”杜天說完，輕蔑地瞥了他一眼，起身欲走。
“等等！”彥思全突然叫住杜天。杜天停下了腳步。
“我接受。”這句話讓杜天興奮的轉過了身子。
“真的嗎彥先生？”彥思全盯著杜天看了好一會兒。
“我接受。”他說。“不過，請你讓小如……搬到你們的精神樓部去，行麼？”
“為什麼？”
“她在這裏，如果發病，會遭人嫌棄的。”彥思全一字一頓地說。
“那如果她被人欺負呢？”
“我這個做父親的，可以陪著她去。”彥思全說完，頭也不回的走出了辦公室。
很快，彥如被安排進了精神患者主樓。
他怎麼也想不清楚彥如跳樓的原因是什麼，難道真的是精神分裂的原因嗎？彥思全坐在病床前，憂緒布滿整個額頭。
彥如還沒有醒過來，瘦弱的身軀靜靜躺在病床上。
時間過得很快，現在，已是深夜。彥思全從白天一直守到現在，也累了，他靠在床前的桌子上，沉沉睡去。
夜，寧靜的可怕，羅美然伏在賓館的床上流著淚水，而韓默，沉浸在喧鬧而瘋狂的酒吧裏，靜靜一人吸著煙。
“韓默……韓默……”輕輕的呻吟聲變成了低聲的抽泣。彥如有反應了。她睜開沉重的眼皮，黑暗的環境讓她越發孤獨。彥思全睡得很沉，彥如的動靜隻讓他移動了一小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