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覺得到，她身邊的人，是那個男人。俊眉微蹙，他的語氣冷沉。“跟他？”
“對。”
“那就算了。”冷淡地掛了電話，他的臉上，再無一分笑意。
“有事嗎？”祝允浩淡淡一笑，望向身旁收起手機的歐泛泛，語氣平靜。
搖搖頭，歐泛泛長長舒了一口氣，吐出兩個字。“沒有。”
嘴角揚起一絲笑意，祝允浩隨口說道。“好像是個男人。”
頓了頓，她不知道，如何回答。“我跟你說過，就是那個解除我的困境的……”如何形容他？是朋友嗎？還是……無緣的未婚夫？
“我看過相關報道，是尹家的尹天揚吧。”
“對。”
視線，淡淡落在她的臉上，笑著問道。“他怎麼會突然來紐約？”
“是有事找我。”包中，還有那張支票，他對自己真的很好，暗中叫經驗豐富的律師，幫自己打贏了官司。
“他好像很關心你。”祝允浩平靜地望著眼前的女子，在她的眼神之中，劃過一絲溫暖，但是，那個女子，卻沒有察覺到吧。那個男人，其實已經不隻是朋友這麼簡單了。
點點頭，歐泛泛直言不諱。“對，一開始覺得他很難相處，但是其實他的心地很好。”
不想看到她滿足的笑意，祝允浩刻意移開視線，隨口說道。“我知道，你不太喜歡西餐，這裏有一家手藝很好的中餐館，想試試看嗎？”
“學長，你還記得我的喜好……”心中的暖意，暗暗充斥著，歐泛泛淺淺一笑，語氣之中，不無滿足。
“不過我也記得，學長的口味。”甚至，一度為了他，而學習了熬煮湯煲的手藝。隻是，他想必都不知道吧。
“我記得，你燒得粥和湯，都很好喝。”祝允浩聞言，淡淡一笑，自己怎麼會不知道，她特意去學習，隻為了自己。但是，他卻無法回應她的好意。
中餐館。
歐泛泛握住竹筷，望著上齊的菜色，微笑著望著祝允浩。“學長，開動了。”
“要禱告嗎？”祝允浩輕聲問道，神色一柔。
“不必了，隨性就好。”眼神一暗，歐泛泛小心翼翼地，將粥碗之中的胡蘿卜和蔥，挑出來。
祝允浩回以一笑，她總是不求回報地跟在自己身邊，懂得自己所有喜歡的和討厭的，就算自己一度過分沉默，她也可以與自己的沉默，配合默契。
看到她的笑臉，看到她微揚的嘴角，看到那一雙靈動閃爍的雙眸，都令他很想，一直站在不遠處，守護。
但是，那是愛情嗎？
一路上，常常是自己沉默，聽她講話，喜歡她毫不矯揉造作的嗓音，喜歡她身上的自在，但是，就這樣，很好。
“學長。”
“嗯？”
“我記得，再過幾天，就是你的生日了。”微微一笑，望著眼前俊秀的男子，歐泛泛低下頭，從背包之中，掏出一個禮盒。“我特意為你，選了一樣禮物。”
沒有想到，她居然還記得自己的生日。自己的家中，也許沒有人，還在留意吧。祝允浩心頭一暖，低聲問道。“是什麼？”
“因為我知道，學長在大學畢業之後，一定會繼承自己的公司。所以……”禮物，也許並不特別，但是，是她花了整整一個半小時，在精品店精心挑選的。應該，他會喜歡吧。
那個銀白色的錦盒之中躺著的，是一支鋼筆，深藍色，金色鑲邊，大方而沉穩。
“謝謝，泛泛。”
努力不讓自己，再繼續沉淪在他的微笑之中，歐泛泛移開視線，變得沉默。
“對了，還沒問你，在國內找到伯母了嗎？”
祝允浩隨口提起的一句話，卻令歐泛泛的身子，驀地一僵，不敢置信地轉過身，問道。“你說什麼？”
“那天，你不是發簡訊說，已經在瑞城找到征信社，相信很快就會找到你的母親？”
歐泛泛聞言，眉頭緊蹙，他說的，都是真的嗎，是事實嗎？為什麼，她什麼都不記得？眼前，像是匆匆掠過一些模糊的記憶，偏偏，無法連接出來。
頭，好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