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逸川又笑了,反手伸來,沉聲說了一句,“我的就是你的,你忍心看我虧錢?”
這話還挺漂亮動聽的!
冉蜜猶豫一下,假意扭頭看一邊的窗子,忽略掉他伸來的手。
“不乖了。”他霸道地捉住她的手腕,把她拖進懷裏。
冉蜜腳下一崴,細高的跟卡在碎磚裏,直接脫離了鞋底。
“喂,你謀殺呢?”她用力撐著他的手臂,眼睛瞪得圓圓的。
“那,就是這種表情,你第一晚的時候。”黎逸川揚了揚眉。
冉蜜的臉瞬間紅透,甩開他的手,“無聊。”
黎逸川這回沒有再拉她,看她脫下高跟鞋,坐到磚頭上,把細跟往鞋底湊。一身雪白,坐在狼籍之中,其實挺不和諧的。可她安安靜靜,任長發垂到腰間,又實在讓人很想湊過去揉上一把。
黎逸川眼底閃過了黯光,彎下腰,從她手裏接過了鞋,手一揮,鞋子就飛了。
“幹嗎呀?”冉蜜仰頭看他。
“我抱你。”
“好難受!”她的血全往頭頂湧去了,雙拳在他的背上敲打著,“黎逸川,你怎麼像個土匪一樣。”
“你就當我是土匪好了,搶個媳婦也不錯。”
他爽朗地笑著,倒讓冉蜜說不出話來。初見黎逸川的時候,覺得這人深沉、神秘,可他和她在一起的時候,總能說出一些讓她想像不到的話。
“你是豬八戒?”
二人對望了一會兒,冉蜜一手推開他,想坐起來。
不料他突然用力掐住了她的下顎,這動作讓她完全不能控製自己的嘴,讓他滾燙的舌長驅直入,逼得她退無可退。
“冉冉,你的味道真不錯……”
“你、你別、說這種話!”
“我明明說的是喜歡。”
“黎逸川,我們是不是有仇?”
“叮叮……”
冉蜜的手機響了,她鑽進車裏,從包裏掏出手機,徐醫生的號碼在屏幕上閃爍。
“冉蜜,你很久沒有來複查了,今天下午來檢查一下吧。”徐醫生溫和的聲音傳過來。
“我……頭不疼,今天也沒空,就不去複查了。”
冉蜜的手指撫上了後腦,那裏有疤痕,以前摔過,還有淤血。每年冬天疼得最厲害,每季度都去複查。可檢查費用已經不是她隨便能承擔的了,隻能暫時指望菩薩保佑。
“你最好抽時間來複查一下。”徐醫生勸了幾句,掛斷電話。
冉蜜轉頭往外看,黎逸川已經走到了廢墟正中央,正仰頭看破敗的殘牆。
黎逸川為什麼對這地方感興趣?
她擰擰眉,又有些著急起來,她可沒時間和他廝混,還得回去找朋友解決裝修的事,就算不成,也能早點通知那對夫妻,給她們介紹好的公司,從中間拿點介紹費總成吧?
至於黎逸川,見鬼,他拿了什麼東西回來了?
她瞪大眼睛,隻見他手中拎了一個髒兮兮的東西,拉開後座門,往她身上一丟。
“拿著,回去洗幹淨。”
“什麼啊?”
冉蜜被這東西身上散發出來的惡臭味熏得差點吐出來,厭惡地把東西掀開。
“冉蜜,我吩咐的事,你最好做好,別忘了我們的協議,你想得到冉氏,想過舒服日子,就安安份份的,聽我的話。”
黎逸川低頭看來,一臉冷竣。
冉蜜敢怒不敢言,也不知道他為何喜怒無常……剛剛還挺好,拿到玩偶就變了臉……
她把那破舊玩偶推到一邊,知道今天別想有時間做自己的事了。
車一路狂飆,走了小道,拐彎的時候都不減速,夠瘋狂的!到家的時候,冉蜜下車就吐,差點沒把心肝五髒給吐出來。
“別這麼嬌氣,你已經不是大小姐了。”
他掃她一眼,自顧自走上進了大門。
冉蜜抹了一把嘴唇,掃了一眼他的背影。黎逸川從撿到那隻布偶之後,就顯得脾氣惡劣,難道父親真的得罪過黎逸川?那她不是自己送上門受折磨來了?
“好臭。”
司機準備去停車,一拉開門,立刻捏著鼻子跑開。
冉蜜沉默地走過去,抓出布偶,去後院的花園洗。
黎逸川有一句話說對了,冉蜜還真不把自己當大小姐,這幾個月來苦也吃盡了,睡樓梯的時候也有,還怕洗這個嗎?
太陽有點大,她把大布偶塞進水桶裏,用刷子用力刷著。
這小東西太髒了,她換了十幾桶水,才看出顏色來。
到最後,一隻大流氓兔出現在眼前,不過小鼻子掉了,眯縫眼呆呆地看著冉蜜。
冉蜜長舒一口氣,用力抱著吃飽水的兔子站起來,想涼到花園的葡萄架子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