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黎逸川……”
沈司晨的手機急促地響起來,冉蜜的話隻能吞回去。
“媽,什麼事?”沈司晨往後一靠,手指在桌上輕敲著。
“你今天去什麼地方了?怎麼會有公安局的人告狀告到你爸爸這裏來了?你爸正在發脾氣,快給我回來解釋清楚。”沈媽媽的聲音很大,很急,聽得出現在正在氣惱中。
“我能有什麼事,掛了。”沈司晨有點不耐煩,要掛斷電話。
“森林公園怎麼回事?現在人家說你參加那種聚會!”沈媽媽一聲怒斥。
“什麼?”沈司晨沒說完,那頭傳來了鈍響,“媽……”
“司晨,你媽媽心髒病發了。”那頭又傳來了一個女聲。
“冉冉,我先回去一下,等下來接你。”沈司晨猶豫了一下,站了起來。
“去吧。”冉蜜點頭,那頭的聲音不小,她都聽到了。
沈司晨的父親身份特殊,為官口碑也不錯,沈司晨雖然高調了點,但平常生活上沒什麼出格的行為,冉蜜能理解他媽媽焦急的心態。
“就在這裏等我?”沈司晨又叮囑了一句。
冉蜜點點頭,看著沈司晨快步離開了,腦海裏鑽進黎逸川的話,你以為能嫁進沈家嗎……
冉蜜跟過了黎逸川,還真的不想再嫁人了,那些傷人的,傷已的情啊愛啊,她都不想碰。
一桌精致的菜,冉蜜埋頭奮鬥,一個多小時過去,消滅了一半,還有一些她不想浪費,讓服務員過來打包。在這種地方吃飯打包的人不多,不過現在有光盤計劃,餐廳也有準備,餐盒極其精致,白瓷的碗上盛開著朵朵桃花,再用一隻大紙盒裝上,放到她的麵前。
“謝謝,這是帳單。”領班笑眯眯地遞上帳單。
冉蜜這才想到沈司晨這臭小子沒付錢!她硬著頭皮看了看數字,一頓午餐她吃掉了兩千!
該死的!她包裏哪來的兩千塊?她躊躇了一會兒,拿出了信用卡給領班。
“請稍後。”領班還是笑眯眯的,去處理帳單。
冉蜜糾結得要死掉了,這是黎逸川的副卡,他會知道她跟著人跑了,還拿他的錢買單嗎?
該死的!她又暗罵了一句,等領班拿了卡回來,拎著盒子站起來,慢步往外走。
已經七點了,天色已黑,路燈漸亮,一盞一盞,在她視線裏綿展。
她光著腳站在大街上,有種站在了世界盡頭的感覺,她要去哪裏過夜?那是她的甜蜜莊園,為什麼有種回不去的感覺?
盲目地走了會兒,四周盡是奇怪的眼神落在她的身上。
這是回甜蜜莊園的方向,她心靈唯一能落腳的地方……不知道走了多久,她一咬牙,攔了車回去。
那是她的家,侵入者是黎逸川!
計程車隻能在別墅區外,她在門禁處站了會兒,才抬步往家裏走。遠遠看,甜蜜莊園淹沒在一片漆黑裏,這讓她稍微安心了一些。到了門口,她又貼著門聽了會兒,趴在門縫往裏看,確定沒看到黎逸川的車,這才快速開門進去。
關上門,她長舒了一口氣,把紙盒放在茶幾上,無精打彩地上樓。打開燈,她先去抽屜那裏拿藥吃,可抽開一看,藥盒子不見了!
她怔了一下,跪坐在地上,把整個抽屜都抽出來。
“找什麼?”他的聲音從露台傳來。
“你怎麼在這裏?”冉蜜嚇了一跳,捂著胸口,看他就像見到了鬼。
他拉開玻璃門進來,把兩隻小瓶子丟過來,沉聲說:“去洗澡,明天去醫院。”
藥瓶落在床上,冉蜜看了他一眼,抓起藥瓶倒了幾顆藥往嘴裏丟,就含在嘴裏去喝水,苦澀的藥於她來說,不過是這苦澀生活裏最不苦的一種味道了。
房間裏有一大壺純淨水,她倒了滿滿一杯水,一口氣喝下去,然後一抹嘴唇,轉頭看向他。
“你到底想幹什麼?你若是想報複,現在冉家的一切都落在你手裏了,我隻想要這個房子,你開個價。”
“沈司晨不會給你出錢。”黎逸川靠在門框上,帶著似笑非笑的表情盯著她。
他隻穿著一條睡褲,上半身光著,結實的肌肉,緊實的小腹,有力的胳膊,哪裏像個斯文人,隻差在胸前刺上青龍白虎了!
冉蜜隻用了幾秒就想明白,頓時憤怒地罵道:“你真卑鄙,是你讓人去給沈家告狀的。”
他慢慢吞吞走過來,雙手掐在她的下巴上,輕輕晃了晃,沉聲說:
“我得提醒你,冉蜜,你現在是我太太,得冠上我的姓,去洗澡,然後好好睡一覺,明天去醫院。”
當甜蜜莊園變成了一個鐵籠子,冉蜜像關進裏麵不得自由呼吸的鳥,她對麵前這個男人,又怕,又恨,又懼,又憎。
擰開水,她站在噴頭下,任冰涼的水衝在身上,讓自己冷靜……五分鍾、十分鍾、二十分鍾……水聲寂寞而且瘋狂地響著,她找不到任何出去麵對他的理由。
門突然響了,冉蜜嚇了一跳,飛快轉頭,他拿著一瓶藥油走了進來。
“你出去啊,我在洗澡。”冉蜜抱住了胸,有些氣急敗壞。
“怕我看你?”他嗤笑一聲,一伸手,把她擋在胸前的手抓開,“沒關係,你也看過我。”
“黎逸川……你到底想怎麼樣……”冉蜜氣得一身血液又往頭頂湧去了。
黎逸川沒理她,關了水,把藥油往盥洗台上一放,掐著她的腰往上一抱,讓她坐上去,抓住她的腳踝就往上倒藥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