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逸川也端起來,晃了晃,不過隻聞了一下,便放到了桌上,一副不以為然的表情。這表情似乎就是說,許傑安你這個沒見過世麵的土包子,你知道什麼是好酒嗎?
許傑安也不知聽懂沒聽懂,皮笑肉不笑地說了聲:“好啊,一定去。”
“黎總是見多識廣,拉斯維加斯那地方紙醉金迷的,有錢人的天堂,真想移民過去,可惜我家老頭子非讓我在家裏管生意。”
馮懷誌感歎著,把牌發到幾人麵前。
冉蜜拿起牌看了一眼,舉到黎逸川麵前說:“是不是紅桃和紅桃要放在一起,這樣打?”
“冉小姐,你有幾個紅桃啊?”
夏立澤和馮懷誌樂了,抬眼看她。
“真不會。”
冉蜜一本正經地把牌斜斜舉著,可以讓右邊的人看個一清二楚。
“黎總你自己來打吧,別說我們欺負女人啊。”
夏立澤調侃著,視線膠著在冉蜜的臉上,這燈光幽幽下,明明沒化妝,可她的臉上卻像抹了最淺淡的胭脂,淡淡的泛著一層光澤,嫵媚迷人。
“就這樣打。”
黎逸川抓著冉蜜的手,長指在牌上隨意抽了幾下,甩了幾張出去。
另三個人隨意壓了張牌,分明是耐著性子陪著黎逸川的女人胡鬧,一圈下來。馮懷誌和夏立澤交換了下眼色,低聲問:
“黎總,聽說你在開發一個度假區。”
“嗯,怎麼,二位有興趣?”
黎逸川懶洋洋地說了一句,眼皮子也沒抬。
“哈,不知有沒有機會合作?”夏立澤眼前一亮,立刻說道。
黎逸川回來得低調,可是公司不低調,幾個大手筆的資金運作,早就引來了圈裏人的關注。兩個人見他說話隨性,又帶著個女人在身邊,很自然地把他歸納進了他們那類人的行列。
“好啊,明天你們讓人過來談。”
黎逸川很輕快地就答應了。
冉蜜扭頭看他,眉輕輕擰了擰,都不知道對方什麼身份,就同意談生意,黎逸川的行事作風,還真是土豪中的王者!
這兩人得了希望,愈加地捧起黎逸川來,手裏的牌是一頓亂出,不管冉蜜的牌多爛,她也能過。沒一會兒,桌上的籌碼幾乎就全到她麵前來了。
許傑安雖然陪著笑,神情卻是怎麼都藏不住的不悅,幾圈過後,他丟了牌,擺擺手說:
“這酒真烈,媽的,有些暈頭,我去躺一會兒,你們四個打。”
“那別打了。”夏立澤見輸得差不多了,也收了手,讓服務員去兌換籌碼過來,算了一圈,冉蜜居然贏了七萬,這還是小打小鬧,不到一個小時而已。
冉蜜拿著支票有些哭笑不得,這錢也太好賺了吧!不過,他真給她嗎?
她抿抿唇,轉頭看他,他坐在那邊,手裏的酒還是那麼多,並未喝。而經他那句諷刺之後,那瓶酒就擺在那裏,那三個男的也根本未動。
冉蜜還沒見過這樣擋酒的人,讓人家沒辦法勸酒,也沒辦法喝下去,更沒辦法表露出絲毫不悅,那不是承認自己土包子了嗎?
窗外雨停了,許傑安倒在沙發上休息,似是睡著了。
夏立澤和馮懷誌一直在和黎逸川談生意上的事,還拉些美國的趣聞,末了,又問他,“黎總還回去嗎?”
“當然回,公司穩定了就回去,家裏老太太想落葉歸根,又想給老家做點事,所以我才陪她回來。公司能不能賺錢是次要,滿足老太太的願望就行了。”
黎逸川說話口氣愈大,那兩個人是聽得一楞一楞。
這些人的心態就這樣,平常橫慣了,突然來個更橫的,一時間就把尾巴縮了回去,不過還是暗自打量眼前的人,心裏暗忖著這人的份量,若真的更橫,那當然是繼續稱兄道弟,謀取利益。若後麵發現是虛的,那可就對不住了,踩死你不償命。
冉蜜還在研究她的支票,她現在有十七萬了!這可是她的私房錢,做點什麼好呢?要留一點隨時準備看病用,還有一點存在銀行也不劃算,全放進十方公司也不好,萬一虧了呢?
冉蜜多了個小心眼,也不是說不忠於林利平,而是她的危機感太多了,讓她不得不考慮到自己的未來。可如果說做點小投資,這錢又少了點……
黎逸川轉頭來,看她一個人歪在沙發角落裏,拿著那張支票翻來覆去的看,唇角揚了揚。冉蜜這時候正巧抬眼看他,兩個人目光對上,黎逸川的嘴角又回到原位,繼續和那兩個人聊天。
冉蜜看看牆上的鍾,想走了。
都這時候了,他壓根沒有想回去的意思,難道又在這裏過一晚?她可是跟林利平保證過了呢!
“黎逸川,四點了。”她走過去,輕輕拍了拍他的肩。
“怎麼?餓了?”他轉過頭來,輕描淡寫地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