盒子摔散了,那唇彩已經滾去了他腳邊,她隻撿到了香水瓶和護手霜。
砰砰砰……門突然敲響,聽說話聲,好像不止一兩個。
冉蜜推他的手放下來,惡狠狠地盯他,這男人的興致一來,不分場合的欺壓,讓她忍無可忍。
“怎麼鎖門了?開門啊!有沒有人?”
“喂,開門。”
外麵的人不走,繼續敲門,活生生把冉蜜想罵人的欲望給堵了回去。若在這裏被人撞見,那可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的豔聞情事。她在黑虎受夠了別人的嘲笑,不想再度陷進流言緋語裏,自己給自己找難堪。
黎逸川是反鎖了門的,他慢吞吞地彎下了腰,撿起唇彩看了看,低低地說:“這顏色不適合你。”
“對,最適合你!”冉蜜立刻堵了一句,不過聲音也輕輕的,生怕被外麵的人聽了去,等外麵的聲音沒了,她立刻就一叉腰,氣呼呼地質問他:“你幹嗎進女衛生間?”
“這是男衛生間。”黎逸川挑了挑眉,非常篤定地說。
“你眼睛瞎了,明明是女衛!”
冉蜜火了,從他掌心裏奪過唇彩,用力塞進自己的包裏,明明是可以拿走的東西,他憑什麼像看賊一樣地看她?她用力推了他一把,想開門出去。
黎逸川哪是她能推得動的,穩如磐石呢,站在那裏,任冉蜜氣喘籲籲的。
“拿鑰匙開門來了。”
外麵又有人說話了,鑰匙碰撞的聲音漸近。
冉蜜急了,想也不想,轉身就往衛生間裏躲,黎逸川看著她的背影,輕輕嗤笑,站在那裏不動。
抓他這變態好了!
冉蜜轉過頭,狠狠刺他一眼,踮著腳尖,快步往最裏麵的隔間裏跑。
“好像是鎖卡住了。”
鑰匙在鎖裏擰了好幾下也沒擰開,服務員的聲音在外麵響著,然後退出了鑰匙。
黎逸川就在這時候打開了裏麵的暗鎖,幾大步就追上了冉蜜,趁她關門之前擠了進去,反手關上門,把她給擋在了裏麵。
“你……”
冉蜜又急又怒,卻又無可奈何。
黎逸川掃她一眼,微微歪了歪脖子,活動了一下肩膀,挺悠閑自在的表情,更讓她抓狂。
這時候人已經進來了,高跟鞋踏著地板的聲音進來,幾個女人一麵抱怨,一麵補妝。
冉蜜不想和黎逸川這樣傻瞪著,隻能轉過身,背對著黎逸川。
衛生間裏全是那種香水的味道,沒有一絲異味,隔間四麵的牆都是鏡子,這讓冉蜜很不自在,她不管朝哪邊看,都能看到黎逸川,就好像被他侵占了所有的空間,讓她汗毛倒豎,在到這程度上,她隻能低下頭,盯住自己的腳尖,在心裏拚命大罵黎先生是變態。
黎逸川抱著雙臂,輕輕往後一靠,門微響了一下,冉蜜迅速扭頭看他,恨他這時候弄出聲響。
可黎逸川麵無表情的,眼神莫名複雜地看著她染著汗水的眉眼。
他可不會和某些人一樣,去外麵那場合,傻拉巴幾地找她跳一支舞,他就在旁邊看著,可看來看去,看到她在魏嘉的懷裏笑出了嫵媚的味道來,這心裏就有點被刺紮了。
冉蜜從來都是他心裏一株荊棘,尖刺蔥翠,靠近她,他有負疚感,不靠近,他又渴望她。
從拉斯維加斯開始,這種折磨漸漸加重,他無法表達這種感情,也無法忽視這種感覺,複雜地、痛苦的、可又是歡愉的、雀躍的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