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97章 令他瘋狂(1)(1 / 3)

夜裏的青草,被風拂動,似乎藏了無數的夜的精靈,從草葉間隙裏探出頭來,看著這雙手牽手的人兒。

他們算是情侶,還是夫妻呢?

冉蜜轉臉看他。

他的棱角分明的臉龐,被月色抹上柔光,少了幾分淩銳,多了幾分平和。

冉蜜想不通,依他如今的條件,可以擁有許多個冉蜜式的女人,那些女人會撒嬌,會甜蜜,會嬌嗔,也會討他歡心。可她什麼都不願意為他做,她甚至認為他可惡……她並不百分百確定他的心有多真,她依然害怕,安全感這三個字,離她依然遙遠。

“喂……”

她忍不住勾了勾手指,指尖在他的掌心裏撓了撓,想問問他的真意。可他轉過臉來,灼灼的視線讓她把話又吞了回去。

“什麼?”

“那個……金色的馬,你給了多少錢?”

冉蜜想了個話題,其實也不想問這個,就是莫名其妙地想和他說說話。

“你管呢,不該你管的事。”他一句就戳了回來,輕描淡寫的,還真是會掐人的喉嚨。

就他這臭性子,難怪一直沒娶老婆!冉蜜擰了擰眉,轉頭看天空,“誰愛管,反正你自願,我用光你的錢最好了。”

“帶你騎馬去吧。”他這回沒接她的岔,拉拉她的手,眉眼間浮起幾分笑意。

“剛吃飯,不能騎馬,會顛得肚子疼。”冉蜜搖搖頭。

“慢慢騎,活動一下,消化消化,你吃得不少啊。”

他不由分說地拉著她就往馬廄那邊走,他總是這樣的,心血來潮了,你就得服從著他,他高興了,你也就跟著好過了。

冉蜜被他拖到了前方,他去和馬場的人交涉。她獨自站在白色柵欄邊,一手扶著柵欄,一手捋開長發,看著遠處被月光輕撫著的白色別墅。

柵欄邊有路燈,古銅色燈柱高處挑著一盞黑鐵馬燈,暖融融的燈光穿透了玻璃,灑下一團昏黃的顏色,投在她的臉上。草叢裏,精靈化成了螢火蟲飛舞,隱隱有水聲傳過來,汩汩地流淌。

也不知道是哪根筋搭錯了,冉蜜居然哼起了一首老歌:“大理三月好風光,蝴蝶泉邊好梳妝,蝴蝶飛來采||花蜜……”

“你在唱什麼?”

黎逸川的低笑聲傳過來,冉蜜的歌聲立刻就塞回了肚子裏,扭頭看他,隻見他騎著通體純黑的馬,在她十步之外停著,居高臨下地看著她,滿唇的笑意。

“沒什麼。”

冉蜜慢慢走過去,手指在馬兒的大腦袋上輕撫著。馬兒打了個響鼻,大眼睛愈加溫柔。這真是一種善解人意的動物!

“上來。”黎逸川輕輕拉她的手,唇角勾起笑的弧度。

冉蜜把手給他,腳踩在馬蹬子上,用力一蹬,

坐到了他的身後。

“坐我前麵來?”他偏過頭,沉聲問。

冉蜜輕輕拉著他腰上的衣服,搖頭不語。他的呼吸沉了沉,一把抓著她的手,往自己的腰上一摁,馬鞭輕輕地在馬身上拍了拍,馬兒便慢悠悠地往前走去。

“你剛唱的什麼?”

“沒什麼。”

“再唱唱,讓我聽聽你唱歌什麼樣兒。”

他又轉頭來笑,手掌覆蓋在她的手背上,滾燙的,還有薄薄的繭,這感覺輕輕蹭進她的肌膚裏,像無數隻小刷子,刷得她心裏****。

“就那樣兒唄。”她把額頭抵在他的背上,悶悶地說了一句。

“你不唱?”

“不唱。”

“你確定?”

“好確定!”

“冉蜜你要是不唱,我可來硬的了。”

他抓緊她的手指,一用力,痛得她哎哎地叫了起來。而他,隻是笑,笑得醇朗如清風,拂動她的耳畔。

“痛……”

他鬆了手,轉過頭看她。

她也揚頭,可視線對上,她立刻就慌慌地挪開了目光,伸手掩住了嘴,嗡聲嗡氣地說:

“這馬會跑嗎?”

“你能顛嗎?”他反問。

“我頭痛,又不是屁|股痛,是你把我看得像個玻璃瓷器。”

她放下了手,主動抱住了他的腰,往他的背上貼了貼,擺出一副“我已做好準備,你且策馬狂奔”的神情。

“等下別嚇哭了。”

人生那麼多的第一次,都給這男人了!

這樣的熱烈、躁動、如狂風驟雨一般的情感,全是這男人給她的。

他滾燙地,猶如火山的情感,能融冰,也能化蜜。冉蜜是他掌心裏那團蜜糖,他用體溫烘化了她的堅硬,硬生生把她帶進了柔情月光裏……他從來是這樣的人嗬,隻要確定要,那便是全力以赴!

“感覺怎麼樣?”他朗聲笑著,大聲問她。

他緩緩停下,深吸了口氣,從馬上跳下去,仰頭看她。

“幹嗎?”看著他墨髓一般深幽的雙瞳,冉蜜長睫翕了翕,掩飾著眼底真實的悸動。

“回去吧,你這身體,也累不得。”他牽著韁繩,慢慢地往回走。

蒼穹浩瀚,清風無形。月光和燈影融彙在一起,幽幽暗暗的光中,小蛾在飛舞,驀的,響起幾聲蛙鳴,幾聲馬兒嘶叫……

這種城市裏難得的靜,讓冉蜜愛至骨子裏。

有時候,男人打動女人,並不是因為他為她做了多少、給付了多少,或者隻是有這麼一刻,他恰巧碰上了她心靈的柔弱時機,於是,借著那孱弱的空隙,鑽進了她的心房。

冉蜜的心,在這種靜裏,輕輕地推開了一道縫隙,讓清風明月透進去,而黎逸川就在這時候,強硬地撕開了這道縫隙,和清風明月一起,攻占了她的心。

她的心跳,越來越快,就像密集的鼓點,直到整個胸腔裏,都是這聲音,甚至擊打得胸腔都些疼痛了!

又一隻小蟲飛來,落到了他的肩上,她情不自禁彎腰伸手去趕。手指從他的短發上擦過,他被她驚動,快速抬頭來看,這柔軟又冰涼的指肚子就輕輕落在了他的臉頰上,就像突然飛至的蜻蜓,輕輕一點,迅速掠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