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她的手微微抖著,喘得厲害。
冉蜜趕緊倒出四顆藥,把自己包裏的水拿出來,擰開了給她喝,等她稍微平靜,便扶她去一邊的小石凳邊休息。
一株芭蕉樹在小石凳邊伸展開翠綠的枝葉,鼻中全是這綠葉的香。
鄭意茹吃了藥,坐了會兒,稍稍緩和,吃力地擠出微笑著向她道謝。
“謝謝你,冉小姐,多虧你了。”
“伯母怎麼一個人來?”
冉蜜左右看看,鄭意茹今天出行,沒有以前的排場既沒有司機,也沒看到以前常圍著她轉的闊太太們,人走茶涼這句話果然是至理,以前前呼後擁,今日形單影隻倍加淒涼。
“嗯,本來想早點來,可司晨沒空,我又開不好車,所以就拖到這時候。”
鄭意茹的笑容僵了僵,低頭輕輕撫著手背。
冉蜜看到她的手背上一片青紫,看來是打過針的,好心地提醒幾句,
“伯母身體不好,就不要爬山,一個人如果出了事怎麼辦。”
鄭意茹抬頭看她,輕輕歎息,小聲說:
“司晨最近心情不好,晚上整夜整夜不睡,我很擔心他,我隻有這一個兒子,不想他累垮了,他父親的事給他打擊很大,冉小姐,我知道他很喜歡你,你能不能勸勸他,身體是最重要的,他再這樣下去,又病倒怎麼辦?我年紀大了,無所謂,可他的路還長。”
可憐天下父母心,不管是沈司晨,還有黎逸川,都有媽媽上山為他們祈福,這些男人不能不能惜福!她輕輕點頭,若有機會,她也真想罵罵沈司晨,不要和黎逸川作對,好好地做自己的事業不行嗎?
“你也一個人?”鄭意茹好奇地四下看著,小聲問她。
“不是,我陪伯母來的。”
冉蜜心裏一沉,想到了蘇怡芳,她從洗手間裏出來,若找不到自己,非發彪不可!
“伯母?”
鄭意茹怔住,一時沒能反應過來是誰。
冉蜜的手機響了,是蘇怡芳打來的,很不客氣地質問她去了哪裏。
冉蜜陪著小心,說在坡下麵,然後走出小亭向上麵招手。鄭意茹順著她招手的方向看,隻見蘇怡芳正自己操控著輪椅到了坡邊。
“你們沒結婚嗎?”
鄭意茹這才明白過來,好奇地問了一句,伯母這稱呼可是婚前用的。
“我們……”
冉蜜不好解釋,隻笑了笑,轉頭看她說:
“伯母,你還給沈司晨說一聲,讓他派人來接你吧,你這身體,一個人怎麼回去。”
鄭意茹猶豫了一下,搖搖頭,小聲說:
“他不會接我電話的,他對我有些誤會。”
“再大的誤會,您也是他的母親,他怎麼能這樣?”
冉蜜擰擰眉,用自己的手機拔通沈司晨的電話,然後遞給鄭意茹。
鄭意茹聽著那邊的響鈴聲,神色緊張起來,冉蜜看著她,隻覺得奇怪,怎麼和自己兒說話緊張成這樣,沈策剛去世,這母子兩個不是應該相依為命,沈司晨不是更應該孝敬母親?以前看他和鄭意茹的感情非常好呀!
“喂,司晨,是我。”鄭意茹聽到接通的聲音,猶豫了一會兒,才小聲說:“我在廟裏,遇上冉小姐了,心髒剛痛了一會,冉小姐幫了我,嗯,好……”
她說著,仰頭看著冉蜜,一臉央求的神色,小聲說:“司晨請你聽。”
冉蜜接過來,不客氣地說:“喂,你媽媽身體不好,你怎麼不派個車,趕緊來接吧。”
“謝謝你。”沈司晨低低的聲音傳過來。
冉蜜扭頭看了一眼鄭意茹,往前走了幾步,壓輕聲音說:“不用了,你消停些吧,別折騰了,我好容易過個平靜日子,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