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多歲還能像她保養得這樣好,確實不容易,風情萬種,偶爾扮嫩時還能扮出幾分青春洋溢。有一種女人,天生是個會勾人的角色,不管對方真情假意,起碼她靠這天賦為自己暫時賺來的富足的生活,再狠一點、運氣好一點的,也能是一輩子。
她挑了會兒,扭頭看向了這邊的兩個男人,懷孕並不能阻止她把自己的臉用化妝品扮得一如既往的精致,視線掃過了許傑安,衝著沈司晨揮了揮手指。
沈司晨厭惡地擰擰眉,轉開了臉,低聲說:“小心被你爸撞到。”
“老爺子有新歡了,顧不上這個大肚子,再說了,我也就和她聊聊天,還不至於騎這大肚子的身上去,你小子別把我想得太齷|齪。”許傑安掀掀眼皮子,慢條斯理地說:“這女人手段厲害,老爺子有幾條線的產業都被她給抓住了,我若不和她走近些,她搞|名堂怎麼辦?而且若不是知道這野種不是我爸的,我非弄掉這小野種不可。”
“自己小心點,我先走了。”沈司晨擰擰眉,轉身去按電梯。
“喂,斯蒂芬那裏你給我催催,我這投資真的有錢賺。”許傑安衝著他的背影喊了一聲。
“你把攤子鋪那麼大幹什麼?也不怕一跤絆倒了,摔死你。”沈司晨扭頭看他一眼,進了電梯。
“有你在,摔不死。”許傑安的眼裏滑過幾分狡滑的光芒,衝他揮了揮手,咧著嘴笑。
沈司晨沒理他,按了電梯下樓。他是來找許傑安的,這小子如今胃口越來越大,讓他找人弄停黎逸川渡假山莊的工程,他居然敢獅子大開口,說去辦事的人受了傷,還要逃命,獅子大開口找他要三百萬。可這臭小子一見到他,什麼話都軟了,主動把價降到了十萬塊,也不知道到底在打什麼鬼主意。
沈司晨和許傑安一起長大,在一起呆了近三十年,兩個人的關係從來都鐵,他也從未想過有朝一日,這樣的兄弟也會產生了隔閡,有了距離,如今的他,根本猜不透許傑安的心思。那嘻嘻哈哈的眼底,到底隱藏了些什麼秘密?
沈司晨目光冷冷地盯著觀光電梯的透明牆,外麵的高樓大廈林立,高得能擋住藍天。到處都是銅牆鐵壁,堅硬如同人心。
他突然開始懷念小時候,在九十年代,沒有如今這樣先進的電子產品,住在一個院子裏的孩子們一起打打鬧鬧,一起騎腳踏車,去隔壁班看長相清秀的女孩子,把女孩兒欺負得直哭……那時候他父親還是小官員,許傑安的父親也未發達成這樣,可似乎感情要幹淨很多。
為什麼就變了呢?錢真的這麼重要嗎?
他揉了一把臉,腦子裏閃過了冉蜜的臉,在他的世界裏,還有誰能有冉蜜那樣的心,身處迷離繁華,還能保持著原本的顏色,是不是過上許多年,冉蜜的心也會被沾染了世俗,不再可愛?
還有黎逸川,這男人的反擊迅猛並且淩厲,明明在照顧冉蜜,卻用最快的速度擺平了渡假山莊的事,故意鬧事的工人們悄無聲息地被清退,混混們被揍得不敢再踏進那裏半步。黎逸川隻回來不到一年而已,黑白兩道,已經遊刃有餘,他頂著新一代海歸的帽子,隨手一簽,便能投進大筆資金,這能耐不知得到了多少人的追捧。
沈司晨在黎逸川各條線上的堵截,都被黎逸川給踢了回來,黎逸川去二線城市投資醫療,沈司晨隨即跟上,明明初期占了下風,可最後關頭,又被黎逸川給震了下來。黎逸川投資的一個中國紅瓷器公司上市,沈司晨迅速追截,又被黎逸川繞避過去,上市才數天,股價漲了幾倍。
他真不如黎逸川?
沈司晨雙拳緊攥了一下,骨節咯吱響著,嚇得電梯裏的女孩子趕緊縮到角落,電梯一到,便迅速逃了出去。
暮光斜斜地映入電梯內,沈司晨獨自站在裏麵,失魂落魄地看著獨孤成殤,褐色的雙瞳裏慢慢地浮起寂寞的流光,看似眨眼即逝,卻如尖細的針,紮進他心靈深處。
黎逸川、沈司晨、許傑安、蔡夢婭、冉蜜……這是一群天之驕子,她們擁有得天獨厚的條件,或是家庭,或是美貌,可他們也是普通人,也渴望簡單的快樂了這是出自心靈深處對於幸福的渴求,沒人可以例外,不管你是高高在下,還是卑微渺小……
冉蜜站在拳館外,饒有興致地看著宣傳畫。
畫中全是肌肉發達,皮膚黝黑的男人們,身著黑色緊身背心,一招一式,皆顯男人陽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