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宣一愣,沒想到哥哥誤會了她的意思,看著這麼多東西以及那兩大箱的貴重貂皮、珍貴補品、雲錦胭脂,各種精巧的小玩意兒,壓下心頭的酸澀,忙笑著道:“我很喜歡,哥哥,我很喜歡這些東西。”
待看見裴宇涵眉頭一鬆,拋開心底的酸澀,將木匣推到裴宇涵麵前,道:“隻是,我手裏又不缺這些,這些稀罕東西哥哥還是留著將來娶嫂嫂吧。”
“傻丫頭,你操那麼多心幹什麼,給你你就拿著,姑娘家就該好好的打扮打扮,再說,就算再稀罕的東西我裴宇涵的妹妹也用得起。”裴宇涵失笑,語氣卻是不容置疑。
寧宣沒想到能從自己那光風霽月的哥哥嘴裏聽到‘打扮’這一詞,不由好笑。隻是心裏也知道哥哥是不會收回去的,客套來客套去也沒意思,索性眉眼彎彎的讓汀蘭捧下去了,玩笑道:“這要是讓六妹七妹她們知道了,不得嫉恨死我啊。”
寧宣這也是實話,平日姐妹們處在一處免不得被比較,雖寧宣本身所處的位置就比她們高出不少,但都是在一個府上長大,俗話說不患寡就患不均,相差的多了,心裏又怎麼平衡?
這些裴宇涵懂,卻不會在意,他所處的位置決定了這一點。
聽到寧宣提到裴寧茜,眼裏閃過厭惡,雖然他才回來,可該知道的消息卻一點沒漏,聲音裏帶了一絲不屑:“管她們做什麼。”
裴宇涵是帶回了不少東西,明麵上給寧宣和各房的弟弟妹妹都送了差不多的,不過私底下肯定是不能跟他自個兒的親妹子比,畢竟人都有親疏遠近不是。
就是裴宇鴻剛剛派人送來的從江南帶來的特產什麼的,送給府上的堂弟妹們,也是嫡出的比庶出的要厚上那麼一分,畢竟嫡庶有別。
寧宣聽著裴宇涵的話,眼中盛滿了笑意。
在諾大的裴府裏,能讓她毫無保留信任並依靠的就隻有自己同胞的兄長。
沒錯,祖母是寵愛自己,可這份寵愛放在家族利益麵前簡直不值一提。
而她父親?隻怕他們兄妹的分量遠遠及不上沈熙母子。
所以她不願也不允許,哥哥把給她的寵愛再分給那些異母兄妹,說她自私也好,狠毒也罷。要是哪一天大哥待府裏那些異母兄妹也與自己一般,那她才是真的不開心。
裴宇涵見寧宣開心,心裏也一片柔軟,想起前些日子傳的沸沸揚揚賞梅宴上的事,不欲妹妹跟著操心,隻向寧宣囑咐道:“還有幾日便過年了,雖正院那位管著家,你也不必委屈自己,該怎樣還是怎樣。”
見寧宣點頭,才道:“父親和二叔今日休沐,我就不多留了,先去書房,有什麼事你派人去找長安。”
等著裴宇涵的背影消失在院牆外,汀蘭指著地上的箱子問道:“小姐,這些東西……”
“把那些常用的胭脂水粉什麼的挑出來,你們回頭也去挑上一盒,剩下的都放進庫房吧!”寧宣雖看著那一堆的胭脂水粉哭笑不得,心裏卻感動不已。
她不過是給哥哥寫信時托哥哥途徑江南帶幾盒胭脂回來,也不知哥哥是不是把人家胭脂鋪子都搬來了。索性自己也用不完,倒不如分些給汀蘭她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