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事情？”雲不凡輕輕呢喃了一句，隨即很不屑的開口“喂！我說，老禿驢，亂也亂不到你的浮生寺，你那麼擔心幹什麼？真是多管閑事……”聲音漸漸低了下去，了塵聽不清他後麵的話語。
“阿彌陀佛！”又是一聲悲天憫人的長歎“大禍將至，生靈塗炭，這讓老衲如何放心的下，我佛慈悲啊！”了塵視線一轉，帶上幾分通透“而且，施主不是早就知道，若是這場災難不阻止的話！豈止浮生寺，就連無憂穀、甚至天山都會遭遇前所未有的滅頂之災。到時候，五國上下，以及江湖各地，都會成為地獄，那個後果，是任何人力都承擔不起的。”
雲不凡一噎，他待承認，了塵說的的確都對！那樣的後果他也不想看見，隻不過“喂！你個老禿驢，少在那裏危言聳聽了啊！說是浩劫將至、生靈塗炭，可你現在看看，哪裏有半點預兆？我勸你啊，還是想開點，該幹嘛幹嘛去吧！”
就算，就算是無憂穀真的逃不過這場劫難的話……那件事情，他也必須做到！否則，他雲不凡死都不會瞑目！
雖是表麵上不對盤，可他們畢竟認識了數十年，對彼此的了解自然是一個眼神就通透。了塵微微歎口氣“雲施主，命裏有時終須有，名命裏無時莫強求。關於那件事情，你大可不必執著，強行去做，反而會適得其反。”百年都已經熬了過來，若在最後關頭出了差錯，那無憂穀的百年基業，加上世世代代生存在無憂穀的人們，豈不是皆毀於一旦？那樣的代價，誰都承受不起。
豈料，雲不凡這次並沒有反駁他的話，也沒有罵他“老禿驢”而是一本正經，連周身氣息都安穩了下來，聲音低到塵埃裏“了塵，你不會懂的，數十年來，那件事一直都在我腦海裏、在我心底盤旋，每想一次，我的決心就會更重！就是因為它太難了，難到任何人都猜不到後果，所以啊……”雲不凡輕輕抬起眼，聲音輕而堅定“我一定要去嚐試，哪怕……”哪怕最後的結果是神形俱滅，是無憂穀的覆滅。我用我的性命，來保全無憂穀的所有人，來保護好我的徒弟們！
後麵的話，雲不凡沒有說出口，可僅憑多年的默契。了塵也明白他的心思，輕聲歎了口氣“何必呢？”聲音吹散在風裏，似乎連風兒都在為這一方天地哀念。
那件事的難度，不是可以用語言去形容的，單是幾百年來，曆代無憂穀穀主的隕落就可以看出，那個勢力，無人可以抗衡。即便是結合了天山的力量，也沒有一拚的可能性，不然，無憂穀和天山六隱也不可能與世隔絕多年。
無論是千年前的浮空島，亦或是，三百年前揚名天下的二人，他們都……輕輕搖了搖頭，了塵停止了思索，視線飄向遠處。
從佛堂裏傳來一聲聲悠長深遠、亙古莊嚴的鍾聲，久久不絕……
“啊！累死我了！”剛剛下了馬車，小姑娘就發出一聲抱怨，漂亮的娃娃臉哭喪著。
青竹跳下馬車，不禁翻了白眼“你就知足吧！慶幸藍竹有一個強大的記憶力，否則我們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看見人煙。”這也多虧了幾年前王妃跟不凡老人去倉溯時，帶上了她們兩個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