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時此刻,柳小小糾結的問題,同樣有人以同樣的形式在糾結……
抖了抖手中的長劍,男子眼底暗含深深的諷刺,望向對麵的人,多了三分悲憐。一襲紫袍迎風飄揚,即使看不透臉上的表情,可單憑周身氣度就知道,此人身份絕對尊貴無比。
對麵的男子相互對視了一眼,手中的兵器遲遲不敢出手,隨即上前一步,二十幾人齊齊單膝跪地,語氣帶上絕對的恭敬“少主,請跟我們回去!”
“嗬!,回去?”言澈眯了眯眼,冷笑一聲“我如今乃是戴罪之身,回去?回去跟你們像那人請罪嗎?可是,該請罪的是他吧?”最後一句話,嗓音帶上了深深的失望和不理解。二十多年來,他隻想知道,那些他原本該知道如今卻不知道的事情。就像他曾經說的,想知道,那個女子日日夜夜以淚洗麵,最後哭瞎雙眼的原因,想知道,言氏家族禁地裏的秘密,想知道,所謂少主之位,究竟是不是名正言順!
更想知道,這麼多年,每當他問到這個問題,那個人就會沉默,他究竟,隱瞞了什麼?
為首的男子一張清秀的臉上皆是遲疑,衝著他抱了抱拳道“少主,無論何事,家主一定有不得已的原因,還請少主同我們回去。”
“不得已的原因?你們自幼跟隨在他身邊,那你們告訴我,原因是什麼?”言澈輕輕揮了揮衣袖,手中長劍“嗡嗡”作響,語氣中帶著明顯的嘲諷“還有,在我未查清楚事情真相之前,我是不可能回去的!”最後一句話,斬釘截鐵、擲地有聲。莫說對麵的人,就連言一、言二都聽出了內含的堅定!
半跪在對麵的幾人對視一眼,隨即站起身道“若少主執意不肯跟我們回去……”手中刀劍頃刻出鞘,齊聲道“得罪了!”
“冠冕堂皇!”言澈冷笑一聲,手中長劍自半空挽起一個劍花,淩空刺去,唇瓣輕抿,以他自身為中心,緩緩刮起巨大的罡風!對麵的幾人雖說動手,可卻麵露難色,對麵的人若是動了真格,他們如何能不傷及對方半分而安然無恙的抓住他?更何況,少主用的,全都是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的招式!
而言澈打的就是這個主意,他雖然現在萬分氣氛,行為卻還是經過深思熟慮的。他斷定,這些人絕對不敢傷他,就算那個名義上的“父親”鐵了心找抓他回去,可是,那幫長老為了他這個唯一言族繼承人的安全,也一定會對他們千叮嚀、萬囑咐,不可傷他半分。天山隱世家族,雖然看輕名利、看輕金錢,但他們也有最看重的一樣,那就是--血脈!
所以,如果這些人遲遲不肯退去,他也不介意,利用這一點!風吹的越來越淩厲,各種小算計在眾人心底不斷盤旋。
“啊!救,救命啊!”一派平靜的戰府,突然響起一聲劃破長空的尖叫。隨即,一名侍女連滾帶爬的跑出院子,嘴裏大喊著“死人了,死人了!”
很快,戰天聞聲而來,看著那廂瘋癲的女子,不由得皺起了眉“攔住她,堵上她的嘴!”身後幾名侍衛點點頭,立刻擒住那名侍女,帶到了他麵前。
望著一臉恐慌、瞳孔放大的女子,戰天眼底劃過不悅,聲音冷冷的響起“鬼叫什麼?怎麼回事?”那名女子被他的聲音一驚,似乎有些回神,哭著道“老,老爺,死人了,客居亭,死人了!”
“你說什麼?”戰天心下狠狠一驚,語氣似是不敢置信。不是因為死人了,而是因為,客居亭,是昨日他安排各路英豪所居住的地方“你說的可是實話?”女子狠狠點點頭,不停的在抽泣。
這時,背後突然響起一聲熟悉的嗓音“父親大人,怎麼了?”戰天冷著一張臉轉過頭,戰錦城一臉不解道“我剛才,聽到有人吵鬧,便過來看看,這是,怎麼了?”戰天瞥了一眼地上哭哭啼啼的女子,不由得皺了皺眉,這女子衣衫不整、還不停的在哭,怎麼一回事?
這時,越來越多的人走了過來,少數是被那一聲尖叫吸引過來的,但大多數人,怕是來興師問罪的。這般想著,戰天的臉色越來越僵硬,他的府裏、他的地盤,究竟是誰?隻不過,現在可不是想這個的時候、
冷泉一張臉上皆是凝重,瞥了眼地上的女子,嗓音帶上幾分冷冽“戰盟主,方才,有人去通知我,說是這裏死了人,還是七星樓樓主。不知,戰盟主可否解釋一下?畢竟,身為武林中第一大門派門主,我有權利問這個問題,其中緣由,天下人都有權利知曉,還請盟主做出答案!”話音落地,不少人附和。
戰天麵色更加難看了,黑的就像是鍋底炭一般,解釋?他怎麼解釋,他還沒來得及去現場看看,這群人就殺了過來,速度快的驚人。戰天雖然此時此刻萬分氣憤,可他還是沒忘記思考,他才剛知道事情發生,那廂就有人去通知他們。這就說明,這件事至少是一件有預謀的栽贓嫁禍。
在戰府裏,死的還是競爭盟主之位的人,最有利的是誰?最有弊的又是誰?
當下戰天拱了拱手,臉上一派滄桑“諸位,在下也是剛剛得知此事,正準備去一觀現場,既然諸位心有疑慮,不妨與在下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