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不知名的情愫自心底緩緩蔓延開來,緩緩閉上眼,嘴角無言的勾出一抹清淺的弧度,極淡。
恍惚之間,幾乎馬車行駛的速度都慢了幾分。
而在無人的轉角,一道纖細的身影慢慢走了出來,望著馬車絕塵而去的方向,一雙眼底的顏色幾乎幽暗到叫人心驚。一張清秀的容顏上露出幾分不符合容顏的狠辣,縮在衣袖中的手指甲一寸寸嵌入掌心。
輕緩的吐出一口氣,沒關係,很快,那些她討厭的人就會統統消失在這世間。她隻需要……等就好了。
尋天,皇宮。
在宮門口馬車緩緩停下,柳小小這才睜開眼睛,同白瑾墨直奔禦書房。路上不經意的問起宴會的地點,白瑾墨牽著她的手,嗓音清淡的道“有人想要表演一場好戲,皇兄怕他施展不開,所以為他準備了兩個舞台。白日是邀月亭,晚上是落辛殿,足夠你看個夠了。”
聽著這話,柳小小心下突然有幾分不好受起來,有種叫心疼的情緒自胸口緩緩升起。嗓音突然沉寂了下去,遲疑了半晌,嗓音低低的道“白瑾墨,你是不是很難過?”
對於自己的親舅舅都要這般去防備,怎麼會不累呢?
白瑾墨微微一愣,轉念便明白了她的意思,握住她的手緊了緊,卻輕緩的道“不!我不難過。自我幼年記事起,便記得他與父皇一直都不和,有時還會仗著自己的身份同母後爭吵。隻不過,許是一母同胞的緣故吧!母後的性子雖然淡然,卻絲毫都不軟弱,那個時候,他也是忌憚的。”
“後來,父皇母後和外公相繼走了之後,他就對皇位動了歪念。若不是他當初暗中竄動朝堂官員,也許我和皇兄就不會那麼艱難。慕然他,也不會到朝堂上做了一件他最不喜歡的事情,那就是做官。我記得我跟你說過,在很多年前,他還沒有離開皇都的時候。他的妻子,我名義上的舅母,曾險些害死了秋琳,那個時候,秋琳還什麼事情都不懂。”輕輕吐出一口氣,白瑾墨在說這話的時候,幾乎是不帶任何情緒的。
柳小小現下微酸,握了握他的手,不知該說些什麼。輕笑一聲,白瑾墨繼續道“好在那個時候,朝堂之上還是有良臣的,你的父親、我的嶽父大人、尋天的大將軍柳一寒,前任吏部尚書林易,還有當時的太尉……江天淩。許是這些人的壓製,在加上我和皇兄的多項政策,終於成功控製住了局麵。之後,便封了一處地界,將他送出了皇都。若說難過的話,我是真的不難過,隻不過有些心涼。更何況……”頓了頓,白瑾墨垂下眼簾道“更何況說累的話,該是皇兄比較累的吧!”
柳小小隻覺周圍的空氣都沉了下去,久久無聲。突然像想起什麼似的,柳小小輕緩的問道“你方才說,水慕然他不喜歡做官?”
“嗯!”聽到她問話,白瑾墨抬起頭,揚了揚唇角“水慕然從小的性子便比較沉穩,他的父親,同父皇是至交好友,也是前任丞相,他算是父承子業吧!隻不過,水老丞相在父皇駕崩之前便去了,而從那時起,丞相的位置一直是空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