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答！滴答！滴答！
岩頂上不斷有水滴往下低落，落在小潭中發出一陣空靈的聲音。
過了許久，天一迷迷糊糊的醒了過來。當他醒來時，第一眼看到的不是漆黑的岩壁，更不是泛著淡淡幽藍光芒的水潭。
而是一雙眼睛，一雙目光有些呆滯的眼睛。
天一一睜眼，就看見南心語依偎在牆角用一種複雜的眼神看著他。
南心語此時已經穿好了衣衫，不過依舊仍有著淩亂。
天一看著南心語，緩緩的穿上了衣服。兩人相對無言，隻有那空靈的水滴聲不斷的響起。
此時，在遙遠的蜀山。水若正站在日月涯邊，在她身邊問道一語不發，兩人臉上的表情都有些凝重。
冰冷的山風吹在臉上，似乎能讓人稍微的清醒一點。
可是那整日顯得昏暗的天空，卻給人一種沉重壓抑的感覺。
“水若姑娘，不知在想什麼？”
問道看著水若，臉上帶著慈祥和睦的笑容。
水若沒有回頭，依舊是低著頭要著日月涯。
在她的腳下，是層層起伏的雲彩。此時那些雲彩灰暗一片，如同一灘死水。
“這下麵的世界，究竟是怎樣的世界”
水若眼神中出現淡淡的迷茫，似乎她的眼中也有層層的雲彩。
“水若姑娘，莫不是從這下麵而來？”
問道沒有回答，反倒是問起了水若。
水若輕輕的一笑，卻看不出有絲毫的喜悅。
“道長知道，還何必要問我？”
水若自然聽出了，問道所指的下麵是什麼意思。
問道也是啞然一笑，對水若的承認似乎毫不意外。
“世界同，又不同。千人便有三千世界，世人眼睛怎樣，世界便是怎樣”
問道緩緩的開口，語氣平緩像是在教導弟子。
“等天離回來，你或許可以去問問他。過去他和你一樣，也總是望著這片雲海。想著這下麵的世界，究竟是什麼樣的”
問道說到這裏，不由的輕聲歎了一口氣。
“或許他，現在已經明白了吧！”
水若有些意外，她沒想到天離以前也和她一樣。看著這片，無論怎樣也看不透的雲彩。
“那天離，看了多久？”
“十六年”
問道一躍而下，乘著風沒入了那厚厚的雲層。
在蜀山的另一側，暗香扶著清羽站在距離鎖妖塔不遠的地方。
兩人眼中的神色都顯得有些複雜，隻不過明顯兩人想的事情不同。
清羽臉上多少擔憂，而暗香眼中卻隱藏著一抹興奮與喜悅。
“你就不打算，對我說些什麼？”
最後還是南心語，打破了這無言的沉默。
天一看著南心語的眼睛，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這件事錯在我，我隨你處置”
天一臉上的表情第一次變得無比的嚴肅，也是第一次沒有躲避南心語的眼神。
“你覺得我該怎麼處置你？”
南心語臉色又冰冷了幾分。
天一低頭沉思了片刻，然後一語不發的撿起了一旁的繁星劍遞給了南心語。
而他自己，則是緩緩閉上了眼睛。對他而言，南心語雖然可以算作是他的仇人，可是這件事畢竟錯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