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她終究是沒辦法對自己說謊。
“那麼當年,你究竟有沒有收丁浩洋給你的錢?”
“有……”
當年,她和母親居無定所,母親體弱不能出去工作,隻能以課餘時打工賺的一點微薄薪水維持母女兩人的生活。
有一次,因為她實在不夠錢交房租,所以她們母女兩人遭房東驅逐。
就在她一籌莫展的時候,房東卻像是變臉般告訴她可以繼續住下去,至於房租也可以慢慢交。
當時她以為是房東良心發現可憐他們母女,直到後來母親去世,她才知道,那一次是丁浩洋背著她交了一年的房租給房東。
就算她後來把那筆錢燒了,就算她當時並不知情,但她的確是接受了他金錢援助的現實。
“賤人!”
寒夜羽揮起手滯在空中,“打你這個賤人弄髒了我的手!”
“我倒是要看看,你在背叛了他之後,在害死了他之後,還怎麼心安理得的生活!”
簫月婉悲傷的閉上眼睛,一滴清澈的淚水從眼角滑落,“你不必提醒我,因為這六年來我每一天都生活在自責悔恨中!”
“如果……如果他沒有遇到我,也許一切都不會發生!”
當初她被那些流氓圍攻時,如果他沒有出現,如果他沒有救她,那麼他們就不會相識相愛,他也不會因她而丟了性命。
寒夜羽起身,咬牙切齒的道:“我可以很肯定的告訴你,如果時光倒回六年前,他絕對不會選擇再和你相遇相愛!”
沒錯,如果時光倒回六年前,他不會再去救她,更不會再愛上她!那樣的話,葉羽會好好的話著,而他也不必回到根本不承受母親身份的寒家。
“生下孩子,滾出寒家,滾出我的生活!以後,我再也不想再見到你!”
冷冷的丟下這樣一句話後,便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而此刻,在醫院的簫玉瑤看著電腦屏幕中的畫麵,根本難以自抑的放聲大笑。
這一次,簫月婉在寒夜羽的心中已經徹底被判了永世不得翻身的死刑,再也沒有辦法和她爭了!
丁雅雯還真是說到做到,匠確是將簫月婉打入了萬劫不複之地。
悠閑躺在滕椅上的寒震海拿著下人從醫院調出的妊娠報告,那雙曆經滄桑歲月侵蝕的雙眼中閃爍著精明的光彩,許久後,才問站在身邊的人,“確認過了嗎?”
於凱肯定的點點頭,“確認過,不可能有錯。”
寒震海依舊慢條斯理的問道:“的確是夜羽的種嗎?像她這種私生女的身份,可別亂了我寒家的血統。”
於凱恭敬的回他:“少夫人六年前就和去世的溪少爺相識,而且拒我所知,這六年她都是守著溪少爺的墓碑,從來沒有再談過戀愛。可不知道為什麼,少爺堅持要娶他……”
“而且我也去過少夫人就讀的所有學校問過,少夫人的品行都是有口皆碑的。”
寒震海點點頭,讚道:“倒是個癡情的孩子。”
隨即困惑的問道:“夜羽說過娶她的原因嗎?”
於凱搖搖頭,“沒有。”頓了頓道:“這中間似乎是有什麼誤會。”
“是不是和簫玉瑤有關?”寒震海眼光變得銳利。
“隻是聽聞當年簫玉瑤和少夫人是競爭對手,都喜歡溪少爺,但溪少爺卻隻鍾情於少夫人。”
“去查!”寒震海沉聲命令道:“去查六年前究竟發生了什麼。”
簫玉瑤那個女人,因為她救了他唯一的孫子,所以這些年提供她最好的治療和生活,但他總覺得那個女人太有心計,似乎總是在算計什麼,尤其是她奸詐的眼神,更是讓他認定她不簡單。
他活了幾十年,這點閱曆還是有的!
若論看人,還真沒有幾個人能敵得過他這個老家夥。
“明白,我立刻去查!”
“等等!”
就在於凱轉身離開之際,寒震海叫住他,蒼老唇邊揚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意,“我這個做爺爺的也是時候該見見孫媳婦了!”
於凱淡淡的笑著應道:“我知道了,老爺。”
他服侍了寒震海三十多年,對老頭子的喜好和脾氣自問還是了解的,當然也是替簫月婉感到高興。
觀察了她這麼久,對那個淡雅脫俗的女子是充滿了喜愛。
他堅信,寒震海一定會滿意簫月婉這個孫媳婦的。
簫月婉獨自去醫院檢查,自從那夜寒夜羽離開後已經兩個月了,她再也沒有到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