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雪兒的叫聲,木旭泉快步趕回茅舍,走近床榻一看,頓時覺得心如錐痛,那張臉,天啊,那張精美如畫的臉成了什麼樣子?
時而黑如炭,時而紅如火,太可怕了,讓人覺得死亡離自己如此之近。
雪兒哭道:“師父,怎麼回事?怎麼辦啊?師兄最快也要到太陽落山前才能回來,差不多還有半個時辰呢,她......她......”
木旭泉神情凝重,半晌道:“我明白了,是拔劍的時候,輸送了內力給她,所以才會使她體內的毒提前發作了,這毒竟是如此絕情!”
“雪兒,拿小刀來!”木旭泉道,雪兒早已嚇的不能動了,這實在太恐怖了。
木旭泉接過小刀,又道:“去把金創藥拿來!” 他用小刀細細的在她的手腕上劃開一條口,裏麵的血便奔騰而出。雪兒驚道:“師父,她的血是黑色的?”正說著,隻見木旭泉又把金創藥敷在了她的傷口上,那奔流的血,頓時緩慢了許多,再看她的臉色,忽然淡了很多,不再有那麼鮮明的黑與紅。雪兒不解道:“師父,這是做什麼?她的血會流幹而死的”
木旭泉歎道:“迫不得已啊,如果不這樣做,不到你師兄回來,她就會全身潰爛了,那......雪兒,你聽著,如果太陽落山前,你師兄還沒回來,那你就要按照為師的吩咐做”
雪兒驚慌未定,也不解師父的意思,便道:“師父說哪裏話,雪兒當然聽從師父的吩咐啊”
木旭泉無柰的點頭道:“那就好,那就好......”可惜,雪兒並未聽出他語氣裏的那份淒涼與痛惜。
雪兒從未見師父這般堅持過,三天了,三天來,師父一直都站在路口,不吃不喝,不眠不休。盡管她不明白師父的這種堅持是為什麼,但她總能感覺到師父對這個女子有著某種特別的情愫,這個陌生的女子此刻正牽動著師父的心。
“師父,太陽就要落山了,那姑娘體內的血流的更加緩慢了,看來......”雪兒道;
木旭泉站了起來,仔細的看了看龍泉穀的一花一草,再看看即將落山的太陽,那眼神竟像是一個將要死去的戰士,道:“雪兒,走”
當木旭泉把刀交給雪兒的時候,雪兒無論如何也無法相信,師傅所說的“你就要按照為師的吩咐做”竟然是要把師父的血換給那陌生姑娘。
雪兒“哐”的一聲把刀扔下,跪下道:“師父,雪兒做不到,雪兒願意把自己的血換給這位姑娘”木旭泉道:“雪兒,你不懂,師父已年過半百,對這世間一切早已厭倦,而且我又怎能見死不救,這是唯一能救她的方法了,你就了拉師父這最後一個心願吧?”
看著師傅清瘦的麵龐,淚水順著臉頰流了下來,她無論如何也下不了手,死命的搖頭哭道:“不,不,師父就像我的父親一樣,從小把我養大,讓我對自己的父親動手,我做不到,我做不到......”
“雪兒,你要為師給你跪下不成?”木旭泉厲聲道;說罷,便要跪下。
雪兒淒聲道:“不......師父,徒兒不孝,徒兒不孝啊”
當雪兒拿起刀,用顫頭抖的雙手一點點靠近師父的脈博時,她覺得有種窒息的感覺。稍一遲疑,正待動手,卻感覺腳上有個冰涼的東西,低頭一看,竟是一個全身碧綠的雪蛤,此刻正趴在她腳上麵。雪兒不禁花容失色,大聲叫道:“師父,師父,你看這是什麼呀?”
已躺下的木旭泉聽到雪兒的尖叫聲後,便輕輕偏了偏頭,他原本以為是雪兒故意大叫的,卻不想,一抬頭,竟看到了那隻全身碧綠的雪蛤,天啊,這是碧雪蛤。
“雪兒,碧雪蛤,這就是碧雪蛤,快,扶為師起來”在他的要求下,雪兒已點了他的全身大穴,所以他無法自行坐起。
等雪兒為他解穴後,木旭泉激動道:“雪兒,快扶那姑娘坐起來,快!”待雪兒照做後,他又道:“你把內力輕輕傳到她體內,促進她的血液流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