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肖揚和沈馨遠去的背影,夏微涼惆悵了半天,耳邊響起了校廣播台曾經反複播送的普希金的詩句——愛情,也許在我的心裏還沒有完全消亡,但願它不會再打擾你;我也不想再使你難過悲傷。……我曾經那樣真誠,那樣溫柔地愛過你,但願上帝保佑你,另一個人也會像我愛你一樣。她在心底默默吟誦著這些句子,默默祝願著:肖揚,你,一定要幸福啊!
孟士宸順著夏微涼的視線望去,看著她略帶感傷的麵容,忽然很心疼很心疼,他想將她緊緊地擁入懷中,撫平她緊鎖的眉頭,手伸到半空卻停住,他們隻是朋友而已,他無法預期再邁出一步會是怎樣的結果,是成為戀人還是從此陌路?他無法確定自己對她的感情,怕自己隻是因為一時的憐憫,更怕自己隻是一時的衝動,他真的不願意再讓她受到傷害。
手輕輕拂過她的發絲,他的聲音溫和如醇酒:“微微,你的頭發被風吹亂了呢……”
她回眸,望上他的眼,心不受控製地跳亂了節奏,忙將目光移開:“長頭發真是麻煩,明天我就去剪成板寸!”
“微微,不是我打擊你,你要是真的把頭發剪那麼短,就沒有一點像女人的地方了!”孟士宸不怕死地說道。
“關你什麼事?我樂意!有錢難買我樂意!”夏微涼倔強地抬起了下巴。
自從肖揚離開之後,她就沒有剪過頭發,隻是想知道,徹底忘記放下一個人的時候,頭發究竟能長多長?
第二天,夏微涼果真在中午休息的時候去理發店把及腰的長發剪成了半寸,看著她毛茸茸的腦袋,孟士宸很想摸一下,但是最終沒有膽量。
夏微涼的新形象引來了同事的一陣口哨,有幾個剛從大學畢業的新鮮人甚至還壯著膽子走到她麵前誇張地喊了聲:“春哥(注:李宇春)算什麼,夏姐才是純爺們!”
夏微涼故意板起了麵孔,罵道:“還不快去好好工作,你們幾個再貧嘴這個月的獎金就別想拿了!”卻忍不住轉過頭抿嘴偷著樂。
幾個多嘴的家夥哀嚎著奔回了自己的座位。
這一幕恰巧落在了孟士宸眼底,他的嘴角也忍不住跟著朝上彎。
晚上下班,他的腳步不由自主地就邁向了夏微涼的辦公室,沒有原因,就是想和她在一起,聽她天昏地暗地亂侃,看她微笑時臉頰上浮現的酒窩,看她發脾氣時倒豎的柳眉……
快走到她辦公室門口時,他卻停住了腳步,就算是朋友也不可能天天下班都在一起,他這樣纏著她,她一定會煩他吧?
怎麼會這樣忐忑不安患得患失?孟士宸懷疑他生病了,他的心生病了,而且病得不輕。
還是趕快找個好男人把夏微涼嫁掉吧,那樣他的想法和行為就不會再這麼奇怪了。
孟士宸掉頭去了停車站,獨自發動汽車回了酒店,連晚飯都沒吃就迫不及待打開手提電腦以夏微涼的名義發了一個征婚的帖子——非誠勿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