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1 / 2)

“讓你們老板來見我。”

我坐在沙發上看著他們,一副有恃無恐的樣子,讓他們麵麵相覷,誰也不敢輕舉妄動。來這裏的人非富即貴,微服私訪的朝廷大員流落到此也不是沒有可能。

特別是我手裏那張貴賓卡,如果不是撿的,他們的麻煩就大了。

整個房間沒有了聲音,一切都像凝固了,隻聞見空氣中彌漫著令人窒息的煙味……

雪茄煙特有的臭味。

我手裏的雪茄煙還在燃燒,隻是火頭黯淡,隱藏在灰白色煙灰裏,完全看不見,隻有縹緲的青煙,表示它還在苟延。

我猛吸口煙,火頭亮起來,歡快地閃動紅光,濃烈的煙霧飄過眼前,遮擋著我的臉,也讓他們的視線變得模糊。

沙發真是柔軟,我放鬆肢體半躺半靠,把臉隱藏在煙霧中,兩隻腳搭在茶幾上,晃動鞋尖,上麵還有來時沾到的泥土。

剛下過雨,路上泥濘,我從髒亂的舊城區走出來,鞋底的汙泥不少,現在除了鞋尖上那點,其餘的地方都很幹淨。一定是擦在了羊毛地毯上麵,看了眼自己踩過的地方,確實有幾處泥跡,心中有些不安。

有錢人的鞋都很幹淨。

他們幾個人的鞋也很幹靜,特別是鞋底,像是新的一樣,還套著塑料袋,不是他們留下的。

他們很老實,大氣都不敢喘,進來時的氣焰消失了,隻剩下惶恐,兩條腿無力地支撐身體,褲腳耷拉到鞋麵上,沉甸甸的。

幾個人臉色晦暗,相互感染不安的情緒,無聲中悄然地推諉、慫恿、鼓勵,期待有人英勇獻身,當這個倒黴的出頭鳥。

槍打出頭鳥。

這個房間裏也許有攝像頭,隱藏在某個不為人知的地方,外觀看起來隻是一件精美的裝飾,或者隻是牆上不起眼的深不可測的黑洞,連接著這幢樓裏某個房間正在窺視的眼睛。

進口黑香木的茶幾,厚重的玻璃桌麵,閃著藍色的光,邊緣打磨的圓潤光滑。抬腳踢上去,轟然傾倒,精致的瓷器相互碰撞滾落地毯上,破碎的聲音很好聽。

玻璃桌麵完好無損,閃耀著海水似的藍光,像是某種嗤笑的表情,代表這幢大樓裏某個人現在的態度。茶幾對他無所謂,就算這幢樓傾倒也沒關係,他關心的不是這些。

“敲碎它。”我說:“它碎了你們就沒事了。”

沉重的氣氛有些活躍,有的人眼神出現跳動,靈活的像土撥鼠,誰都沒有動,誰都在躍躍欲試,我吸著雪茄煙看著他們,把臉藏在深深煙霧中。

煙頭閃動的火光,越來越亮,蠢蠢欲動的念頭也隨之點燃,有人把玻璃桌麵墊高,跳起來用腳跺,鞋底套著塑料袋,踩在上麵滑不留腳,結結實實摔了個跟頭,氣氛奇妙地歡樂起來。

趴在地上的人訕笑,爬起來望著我撓頭:“太滑了……”有人舉起滅火器奮勇砸下去,哐哐巨響,沉悶的聲音震得人心發麻,玻璃上連條罅隙也沒留下。

“你們玩什麼呢?我也想參加,看起來很有意思。”穿旗袍的美女走進來,笑得很開心的樣子。我就喜歡看女人裝腔作勢的表情,特別是漂亮的女人,嚴重拉低周圍人的智商。

所有人停下手,望著她,我也從煙霧中坐起來,露出燦爛的笑容,有美女出現的時候,好心情也隨之出現。她身後跟著兩排穿著吊帶裙的美女,還是紅黑兩色,隻是人換了,各個天姿國色,嫵媚多姿,手裏捧著精心準備的水果點心,與剛才擺在茶幾上的有天壤之別。

茶幾很快恢複原樣,水果點心擺在茶幾上,美女們圍繞在我身邊端茶遞水,把我手裏的雪茄接過去放到煙灰缸裏,嗲嗲地拿起水果塞進嘴裏,還在我臉頰上用力親一口,留下鮮紅唇印,看著不停地笑。

地毯上碎瓷器很快掃走,換上新的,拿起來看眼底,“大清乾隆年製”字跡清晰,沉甸甸有些壓手,如果是真的價值不菲。

“別客氣,摔了繼續聽響,這些就是拿來給您消氣的。”穿旗袍的美女說:“隻是別嚇到您身邊這些美女,她們膽子小,嚇得尿失禁就不好了。”

那幾個男人無聲無息地溜出去。

“我們確認過了,您可以使用這張卡,如果需要,我們還可以送您一張。”穿旗袍的美女媚笑著說:“那就不會發生這樣的誤會。”

我確實想要張卡,這張卡對我誘惑太大了,這種地方男人來多少次都不嫌多,而且不用掏錢。

她臉上的笑容風情萬種,春水般的眸子波光粼粼,隨時都會流出水來。

“不需要。”我淡淡地笑:“這種地方我很少來,不太方便。”

“看來您是瞧不上我們這裏嘍?”

我躺在沙發上乜眼看她,有個笑得很開心的女人把我的頭扶到她腿上,讓我躺的更舒服些,問我:“是這樣嗎?”

我點點頭:“這裏也確實沒什麼特別的。”

笑得很開心的女人撅起嘴,大腿墊起我的頭抖一下,半嗔半嬌地在我耳邊低語:“你想要什麼特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