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去哪？”馬科顫抖的聲音從身後傳出，而我提著手提包隨時準備離開。
“……”
“你是要和秦朗一起走嗎？”
“……”不理會馬科，我繼續走。
“對不起，對不起，你別走好嗎？別走……”感到身後有人緊緊抱住我，可是背後還是感覺冰冷，好冷，已經很久沒體驗這種冰冷了，那年左家明離開也沒有今天這樣讓我傷心，我沒想到親人一樣的馬科瞬間就跟我反目，這種痛更讓我絕望。
“放——開——我！”一字一頓，我大聲說道。
“不放！不放！”馬科很堅決說道，我能感到脖子上有馬科鼻息的熱氣還有他眼淚的冰涼，馬科在流淚，我知道。
“放還是不放？”我低頭試圖掰開他的手指，手指所觸正是還在流血的虎口，低頭發現手心濕漉漉全是血，心裏一軟，不覺手上的動作就漸漸停了，眼下止血最重要了，這個傻孩子為什麼固執得可怕呢？
“死也不放！”
“如果你一定要輟學去廣州，那你就去吧，我，反正不去了！”我有氣無力地說，感覺身心都好累，隻想找個安靜的地方休息。
身後的人終於把我放開，然後他有些不敢相信地問我：“你真的不去了，西畫？”
“嗯……”輕輕答應著算是回答。
“秦朗一個人去廣州？”
我點頭，坐下，微微閉上眼睛。
“那這張火車票，我就撕了！”馬科語氣十分興奮。
“等等！”我睜開眼，馬科已經掏出了那張火車票，阻止了他正要撕毀的動作。“這個退掉還可以退錢……”
“我去退。”馬科自告奮勇。
“一會兒跟我去醫院包紮傷口，聽到沒有？”
“好。”
“一會兒跟老師認錯，繼續好好讀書。”
“好。”
“以後好好讀書，考個好大學。”
“好。”
“不要再跟同學打架了。”
“好。”
“回家給我做雞湯。”
“好。”
“我們還是好姐弟。”
“……”馬科沒聲了。
張芙和楊老師邊說邊笑進來正是時候，因為馬科已經答應了我諸多條件，所以兩個人進來不出三分鍾，張芙那女人就開始春風得意起來。“楊老師，是不是我猜對了？”
“嗬嗬嗬，還是張小姐料事如神啊，願賭服輸，願賭服輸！”楊老師掏出一張一百塊的人民幣交給張芙，我則愣在那裏不知道這兩個人唱的什麼戲。
“我說什麼來著，普天之下能管得了馬科的隻有一個人，隻有一個人。”張芙笑嘻嘻接過人民幣說道。“楊老師，我用這錢請你吃飯好了。”
張芙和楊老師兩個人愉快得下館子去了，就這麼拋開我和馬科，我和馬科就近去了一家醫院。
“到底怎麼弄的，這麼長的口子，有沒有被鐵質東西劃到？”護士看著馬科的俊臉，態度比我任何時候看到的都要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