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鹿特丹的林蔭小路上,恍然覺得與馬科認識的這些年像是一個夢,就連馬科在我的回憶裏都顯得那麼不真實起來,因為美好都是最容易破碎的東西,我患得患失的性格很容易讓我害怕失去,我知道更多的時候我輸不起,就像左家明之於我,錯過了再失去,雖然不是我所願,最終也無法挽回,可是對於馬科,我從沒想過要以這樣的方式和他走散,上了大學之後的生活,不知道他還習慣嗎?
馬科他還好嗎?學習還跟得上嗎?有沒有變得更加英俊?有沒有長高?也或者有沒有女朋友……
臨近交流結束的時候忽然收到了張芙這個家夥的電話,沒想到兩年都沒怎麼聯係了,她一聽到我的聲音居然在電話那頭哭了,我想這個幸福的小女人八成是多愁善感了,在列舉了和劉小帥結婚的種種好處之後她問我:“我說羅西畫,你的另一半有著落了嗎?會不會帶個小洋人回來?”
“小洋人還在天上飛呢!”我抬頭看了看頭頂的藍天,心想或許真有個天使這個時候在頭頂俯瞰大地忽然叫我聲“媽媽”那該是多麼可笑的情景,忽然“噗哧”一聲就笑出來了。
“西畫啊,如果我沒記錯,你可是已經二十五歲半的人了,四舍五入的話你就算是三十的了,你找到另一半一定要告訴他‘我等了三十年終於把你給等來了,我的老公’!”張芙說話不靠譜我也是早就知道的,這兩年留學沒怎麼和她聯係一方麵是因為我出國前因為左家明的事情和張芙鬧得不愉快,另一方麵是學業緊張。
“可不!”我笑嘻嘻地說。
“最近忙什麼呢?洋鬼子沒給你出難題吧!”張芙在電話那頭唱起了“我們都是神槍手!每一顆子彈消滅一個敵人!”
“白天忙論文,晚上愁嫁人!”我老實以告。
“哈哈哈……這還沒成為第三類人就忙活起來了,行啊你,西畫,找個金毛獅王給羅叔叔、沈阿姨帶回家看看,準保他們高……”
“高血壓犯了!”我接過話茬子說道。“你知道嗎,外國男人再英俊都給人一種畜生的感覺,總是毛茸茸的!”
“說到英俊男人啊,到現在還真沒碰到比馬……”張芙忽然噤聲,也許是意識到說錯了。
我決定搶個先機,繼續問道:“張蓉不是跟馬科同班嗎?馬科……馬科……馬科他怎樣了啊?”
“怎樣?羅西畫,你還好意思說怎樣?想知道的話回來你自己去看吧!看看你就知道了,羅西畫,左家明那事不是你的錯,我不怪你,可是馬科成了現在這個樣子,你怎麼能不負責?”
掛掉電話,我在床上輾轉反側,馬科他在我走後到底遭遇了什麼,他現在又成了什麼樣子呢?
我的馬科,如果我說我在鹿特丹的這兩年半沒有一刻鍾忘記過你,你會相信嗎?原來馬科你已經成了骨血裏固有的一種東西,哪怕失去靈魂失去期盼,你都連著我的心天涯海角不曾離開!
回到北京的時候正是北京的冬天,來首都機場的是我的好姐妹張芙,這個現在已經是房地產高層部門經理的女人現在已經在北京有了汽車洋房,小日子過得是紅紅火火。可是想到自己讀了這些年書都快讀成聖鬥士了,自己還是形單影隻,不免有些淒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