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啊,最近的海在哪裏啊?
自那次來過我家,許維就像過客似的從我的生命裏退出了,我猜測那個晚上該死的馬科一定是講了什麼不該說的話,致使在學校碰麵許維也是很客氣地寒暄,再也沒有了當初的感覺。
“坦白從寬,抗拒從嚴。馬科,你老實交待,那天你跟許維說什麼了?”我生氣地看著馬科,應該說是仰視,因為馬科現在已經一米八了,而我的海拔已經永遠地停留在了幾年前。
“聊象棋。”
“許維不會下象棋。”
“那就是問題所在了,我告訴他,羅家最不會下象棋的就是我了,如果他連我也贏不了估計就沒戲了。”馬科壞壞地衝我笑笑。
“就這樣?”我有些不敢相信風趣幽默的許維會因為這個原因打退堂鼓。
馬科肯定地點頭。
我轉身就走。
“西畫,別生氣,你去哪裏啊?”馬科追上來拉住我。
“我要以吃泄憤。”我肯定地回答。
“那我就舍命陪君子,娘子,我為你開道。”馬科朝我露出一個孩子一樣的笑臉,我愣了一下,恍惚以為是當年那個十一歲的孩子又回來了。
翻過一年的年曆,我恍惚意識到自己又老了一歲,看著鏡子中的自己,不禁有些愁苦。
“媽,媽,我的臉皮已經開始鬆弛了,怎麼辦?”
“你這兩嗓子比我當初生你那會兒尖銳多了,怎麼辦?做拉皮……”媽媽一副愛理不理的樣子。
想想自己工作一年以來雖然也攢了一些錢,但是比起月光也好不了多少,其實經濟也不是最主要原因,是終身大事沒有著落實在是有些讓人犯難,好在爸媽還比較開明,再怎麼著他們也沒有像有些父母那樣把自己的大齡子女做降價處理或者清倉處理,也或者他們心裏也很著急,但是絕不在嘴上說出來。
“今年馬科那孩子就畢業了,西畫啊,馬科他到底畢業有什麼打算啊?”媽媽忽然問我。
這個我還真沒怎麼問過,因為馬科絕對是個比我更有主意的人,我想他八成不會像我當年那樣沒頭蒼蠅似的亂飛,最後還是讀了研究生,到國外混了兩年。可是老媽既然問到這個了,我當然得問問。
在家吃完晚飯忽然心血來潮想去以前的母校看看,於是拉了馬科去原來的中學,剛下完雪,傍晚的校園顯得格外靜謐,沒想到剛爬了兩層樓我都有些氣喘,八成是最近又長膘了,喘息未定,發現沒了馬科的影子,不禁有些心慌。想高聲喊兩聲,可是這裏是校園,這下子可糟糕了,我心想不好,身後傳來一陣急促的下樓聲,緊接著有人衝我大踏步走過來,不用說,我知道是馬科那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