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韻伶道:“你怎麼在醫院裏呢?”
喬寧回頭,扯唇笑笑,“我媽身體一直不好,就在醫院裏住著。我每天在這兒照顧她。”
“一看你就肯定是個孝順孩子。現在醫院裏,可多的是找看護照顧母親的。還有,有些沒良心的啊,就算媽媽快活不了了,都能見死不救。”沈韻伶說最後這句話的時候,是和厲澤楷說的。
那話,自然是意有所指。
厲澤楷皺眉,剛想說什麼,喬寧便笑著接了話去,“那大概也是有苦衷的吧。”
“你這孩子,還挺善解人意。你媽就你一個孩子麼?”
“嗯,就我一個。”
“雖然是一個,但是生了個你這樣孝順的好孩子也是你媽的福氣。澤楷,改天你帶點禮物,也去看看喬寧她母親,就當是回禮。”
厲澤楷皺眉,看了眼喬寧,到底是沒說什麼話來拂母親的意。
畢竟她現在還是個病人。他也不想再刺激了她。
厲母在醫院裏接連住了幾天。
厲澤楷時不時的被召喚過去,每次到醫院的時候,喬寧都會在病房裏。
原本隻是被他不小心燙傷了腳,結果沒想到,她卻和他母親越走越近。這種感覺,讓厲澤楷覺得相當的糟糕。
所以,後來他去醫院的次數越來越少。
這天。
喬寧一如既往的先照顧了母親出來,而後,去看厲夫人。
那個男人,對她雖然總是不冷不熱,但是,卻澆滅不了她心裏那份熱忱。
遇上這個人,她才知道,什麼叫一見鍾情。
厲夫人看到她來了,立刻眉開眼笑,“今天打扮得可真漂亮。來來來,讓我仔細瞧瞧。”
喬寧確實有仔細打扮過。因為今天厲澤楷是一定會過來的。她拿準了他來的時間。
沈韻伶上下打量喬寧,看得喬寧很不好意思。目光從喬寧身上掠過,而後,落到了喬寧的耳垂上,“咦,怎麼耳釘就隻戴了一個呢?”
“嗯,另外一個十年前就丟了。這是我生日的時候,我爸特別送給我的,上麵還刻了我的名字。我舍不得,所以一直還留著呢!”
“我怎麼覺得這小東西越看越熟悉?”
沈韻伶不由得多看了兩眼。
“那我摘下來給您看看。”喬寧笑著取下來,放在沈韻伶手上,“您看,這裏刻著‘N’字。我本來還想去配一個的,但是,現在這種耳釘已經找不到了。”
“N字?”沈韻伶盯著那個字母,半天,猛然想起什麼,問:“喬寧,這另外一個耳釘,你丟在哪了,知道麼?”
喬寧想了一下,“應該是索菲亞酒店。”
那次是喬安帶出去的。回來的時候隻剩下一個,想來就是掉在那間酒店了。
“什麼時候丟的?還記得麼?”沈韻伶繼續問。
“十年前的事了。應該是6月的樣子,但是具體是哪一天,我就真的不記得了。過去太久了。”
六月……
沈韻伶是知道兒子那晚那件事的。一回來,就把那耳釘交給她,一再叮囑讓她給他鎖在保險箱內。
就是這麼個耳釘。
“一定就是你,不會錯了!”沈韻伶握著喬寧的手。
喬寧是一頭霧水,“您在說什麼?”
“我們澤楷找的肯定就是你。十年前,他就是在索菲亞,和一個女孩子……那晚上他就撿回來個耳釘。肯定是你了!不過,你臉上不該有個胎記麼?”
喬寧聽著沈韻伶的話,腦海飛快的運轉。
十年前、索菲亞酒店、女孩、耳釘、胎記……
那不就是喬安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