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小,他就生活在那個天之嬌子的大哥的陰影之下。
他並非資質愚鈍之人,隻是沒有像大哥那麼“偉大”的抱負。
直到今天,他才發現,他不是沒有。
而是在生活中,慢慢的迷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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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台,你很賣力啊!”
卻恒瞄一眼和他說話的人,“看別人都這麼賣力,我怎麼好意思偷懶。”
“也是呢!大家都這麼賣力,神廟也能早一點竣工。”
卻恒沒答話,隻是繼續著手中的活。
“兄台,你不覺得像你這樣的人不應該在這裏做這樣的粗活嗎?”
卻恒不耐煩的又瞄了旁人一眼,他到底誰啊?
以前沒見過,又是新來的嗎?
“那請問兄台,你覺得像我這樣的人,該在哪裏做些什麼呢?”
旁人豪爽的笑了笑,“兄台該是在王都做著能呼風喚雨的官兒。”
卻恒一頓,努力掩飾著自己狂亂的心緒。
這人到底是誰?難道他是細作的事曝光了?
旁人看他一臉心虛的模樣,好笑得直搖頭,“卻恒啊!卻恒,你這樣,要怎麼做大事啊?”
一被人抓住,就麵露心虛之色,那不明擺著是自亂陣腳嘛!
這樣的人,是萬萬不能做虧心事的!
聽見自己的名字都被叫出來了,卻恒反而鎮定了下來,他仔細的看這旁人,突然覺得越看越麵熟。
“你是……”像又不像的,完全沒她以前的感覺,像個瑕疵品似的。
“若……唔”話還沒說完,他的嘴就被人捂住。
“知道是我就好,用不著把我的名字念出來。”見他點點頭,便放開了他。
知道真是她,卻恒吃驚不小,“你怎麼變這樣了?”
“也沒什麼,隻是叫幻象從我身上拿走了幾樣東西,我就變這樣了。”
卻恒還是忍不住上下打量她,“那也變得太多了吧!”變得剛才他看了她兩眼,也沒認出她來,還把她當成男的了。
若蘭青聳聳肩,“沒辦法,真正的我,存在感實在是太強了,我要是直接用真麵目來找你,一定會成為注目的焦點。到時候,你這臥底也可以不用做了。”
卻恒摸摸鼻子,知道她說得有理便不再多問。
他沒話說,若蘭青可有話說了。
“我說卻恒,我叫你來是想要你來說服這裏的人打消謀反的念頭的,那請問你現在是在做什麼?”
“我不知道該怎樣說服他們!”這話,他說得怨氣十足。
沒想到會遭到埋怨,若蘭青大感好玩,“你不知道?!”
“我拿什麼去勸他們?這幫人就是幫愚民,沒知識沒學問,我要和他們講道理,他們還聽不懂。”
“你是怎麼和他們講道理的?”
“當然是叫他們該做什麼就做什麼去,可是——”他指著不遠處的少年道,“我在念才這年紀時,是和同伴們一起在學堂裏讀書的。我問他可想讀書,為什麼不想讀書?他卻反問我讀來何用。是啊!沒有門路,就算讀了書,也無法參加科舉,無法當官。”他在指著另一的壯汗道,“何生家代代畜養牲畜,可他卻對動物過敏,我問他為什麼不找別的工作做,他卻回我,各家有各家的行業,若沒有什麼好處,是不會輕易收外姓人為徒的,而他是他家這一代的單傳,也不可能丟下祖業。全都是如此此類的事情,我想要他們回去做自己的事情,他們卻反問我為什麼要做,聽多聽久了,連我都覺得這個國家有病!”
若蘭青定定的看著他,“你真的這麼覺得?”連他也覺得這個國家有病嗎?
卻恒明知不該,但還是點了點頭。
“鄭捷允了他們一個不同的世界,他向他們說,他會改變國家的弊端,讓他們人人都能豐衣足食,做自己想做的事。”
所以呢?他就這樣輕易的被動搖了?
若蘭青搖了搖頭,“卻恒啊!卻恒,我叫你來是讓你勸這些反民回頭的,你怎麼反被洗腦了呢?你該知道鄭捷的狼子野心,他說的話,不過是冠冕堂皇地為自己的謀反找個借口,等他奪下江山,當初的諾言是否會實現,不用我說,你應該都知道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