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魏其侯竇嬰被免去丞相職務並遣回封地之後,而繼任丞相的許昌又是太皇太後的心腹,因此武帝便整日的狩獵遊玩、無心政務了。這天,武帝又來到了上林苑,心事重重的他就在苑中閑逛,突見一人正在舞劍,那劍法出神入化、身形更是矯若遊龍,待舞劍完畢,武帝便不由自主的鼓起了掌。
“臣叩見陛下,不知陛下駕到,還望陛下恕罪。”看到武帝鼓掌的孟初寒趕緊跪下道。
“你叫什麼名字?”武帝將其扶起並問道。
“回陛下,臣名叫孟初寒,是魏其侯臨走前要臣效忠陛下的。”孟初寒奏道。
“魏其侯為朕想得太周到了。”武帝道,“孟初寒聽令,即日起,朕封你為騎郎,隨侍朕左右。”
“臣遵旨。”孟初寒跪下道。
“不過,魏其侯的奏章,朕都還沒來得及看,就都讓太皇太後給燒毀了,想必又是一篇洋洋灑灑的諫文吧。”武帝無奈的說道。
“陛下真的沒有看到嗎?”孟初寒問道。
“怎麼?難道你知道?”武帝驚道。
“回陛下,是這樣,魏其侯給陛下寫奏章的時候,臣就在旁邊。不過,侯爺給陛下的奏章隻有六個字而已。”孟初寒回道。
“哪六個字?”
“苦饑寒,逐金丸。”
“看來魏其侯是要讓朕深入民間,了解百姓疾苦啊。”武帝感概道,“真是為國為民的棟梁之才啊!”
“回陛下,其實這並不是侯爺親手所書,而是一個民間女子代為捉刀。”孟初寒道。
“一個民間女子?”武帝輕語道。
然而,當武帝回到宣室殿後,就看到自己的姐姐平陽長公主已在殿內等候多時了,看到武帝進殿,平陽公主趕緊起身並跪下道:“叩見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而武帝趕緊走過去並親自扶起姐姐,說道:“皇姐怎麼想起來看弟弟了?”
“怎麼,弟弟是嫌姐姐來的少呢,還是不願意姐姐來呢?”平陽公主說道。
“姐姐說的什麼話。”武帝道,“姐姐來看弟弟,弟弟高興還來不及呢。”
“好了,朝堂上的事,姐姐都聽說了。”平陽公主正色道,“為今之計,弟弟還須忍耐。”
“忍、忍、忍,還要忍到什麼時候?”武帝不耐煩道。
“弟弟切勿急躁。”平陽公主將武帝按在座位上,說道,“如今,弟弟隻需與皇祖母比時間,皇祖母就算再強勢,也隻猶如將要垂落的夕陽,而弟弟不正像初升的朝陽嗎?難道還怕以後沒有施展抱負的機會?”
“姐姐……”武帝若有所思。
“弟弟,姐姐今天來,還給你帶了一件禮物。”平陽公主轉移話題道。
“哦?什麼禮物啊?”
“寶劍贈英雄,願弟弟早日實現理想。”平陽公主將寶劍拿出並說道。
“今天,朕剛剛得了一個忠勇之士,姐姐又贈送寶劍。”武帝將劍拔出,並說道,“看來,朕必須要有所作為了。”
接下來再說說子夫,自那日從酒肆出來之後,子夫又卷入了另一場是非之中。原來那日太仆公孫賀的夫人外出采買,不想卻被碰上了偷錢袋的小偷,於是子夫便幫忙抓住了那名小偷並為那位少婦找回了錢袋。
雖然子夫抓住了小偷,但並未將其送到官府,而是教育了他幾句,便讓他離開了。這時,那名少婦也趕了過來,子夫見她穿著得體,料她一定非富即貴,說不定會認識太仆府的人,便說道:“夫人,還您的錢袋。不過,敢問夫人,不知可否告知您的貴姓?”
“我家夫人的名諱豈可隨便告知外人?”還未等那位夫人回答,她身邊的小丫鬟便說道。
“翠蘭!”那位夫人警告似的瞪了那小丫鬟一眼,隨即轉過頭並對子夫說道:“多謝這位姑娘替我追回錢袋,雖然不知道姑娘為何如此一問,但作為報答,告訴姑娘也無妨,我夫家姓公孫。”
“公孫?”子夫驚道,“那敢問姑娘閨名是否叫衛君孺,河東平陽人氏?”
“你怎麼知道的?”這下換成衛君孺驚呆了,“我的確是河東平陽人。”
“大姐,我終於找到你了。”子夫顯然激動極了,語無倫次的說道,“我是子夫啊,你的三妹子夫啊。”
“子夫?你是子夫?”衛君孺顯然不敢相信眼前這個女子就是自己失散多年的親妹妹。
“是,是的,我是子夫,我一直在找你們。”子夫說著,將自己的衣領掀開一點,繼續道,“你看,這是我的胎記。”
看到胎記的衛君孺相信了眼前這個女子就是衛子夫——苦苦尋找多年的三妹,因此,姐妹二人找了一家茶樓並互訴了這麼多年離別的思念。此外,衛君孺還告訴子夫:大哥衛長君與二妹衛少兒也已成家的事,而子夫也告訴大姐自己現在是平陽公主府的一等歌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