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零。”零努力跟對方嘴裏的“零姑娘”奮鬥。
可是薛聿然還是充耳不聞,接著問:“零姑娘,你可知這附近有沒有一個寒潭?”
寒潭?零眉眼微微一動,原本放在小黑身上的右手下意識地加大了力道,指下的小黑仿佛受不了她似的,奮力試圖掙脫她的手指。
她眼簾半垂,很快就想明白了,他們既然來到這裏,自然是有所求。問題是,她到底該不該告訴他們呢?她不想說……可不說的話,等雨停了,他們就會離開的吧。
她心裏很快有了決定,努著嘴唇抬起頭來,“我聽說有一個地方,那裏有個小湖,裏麵的水簡直比冰還要冷,沒準就是你說的寒潭,但我從來不曾去過……”
薛聿然還沒有表示,顏沫已經激動地俯身向前抓住了零的手背。“零姐姐,你說的是真的?”
零不自在地僵硬了一下,但還是由著對方抓著自己。她動了動嘴唇,有些怯怯地縮了縮身子,不太確定地說:“小薛妹妹,你們別抱太大希望,我隻是好像依稀仿佛可能聽人說起,也許不是……”
“等雨停了,可否麻煩零姑娘帶我們去看看?”薛聿然打斷她,語氣聽似溫和,卻又透著一種無以倫比的氣勢,不容人否決。
零心中一動,突然覺得好像有點熟悉的感覺,她不由地多看了這個戴著麵具的薛聿然一眼,卻又十分確定這個人她從來不曾見過,無論是前世,還是今生……
“可以啊。”她點了點頭,應下他的要求,眉眼間露出幾分好奇,“然哥哥,小薛妹妹,你們要找那寒潭做什麼,我聽說那湖裏的水冰得厲害,隻能夏天用來冰鎮而已,卻無什麼好處的。”她靦腆地搔著臉頰,一臉天真的表情。
薛聿然的薄唇微動,像是要說什麼,卻被顏沫搶去了話:“我們的一位朋友生了病,需要這寒潭中的一樣東西做藥引。”
“原來是這樣啊。”零一臉同情地看著她,“你們的朋友病得重不重?找到寒潭,他就會沒事了嗎?”她表麵裝得真摯,心裏卻有些不以為然:顏沫的話顯然很有保留,可惜,就算如此,自己也知道她尋的是什麼,那個生病的人又到底是誰……
“他還好,隻是找不到寒譚的話,估計是要受些苦。”顏沫的眼神遊移了一下,似乎有些心虛,飛快地轉移了話題,“零姐姐,怎麼沒看到你的家人,他們可是出去了?”
被反擊了呢。零眼簾半垂,可憐兮兮地扁了扁嘴,半真半假地說出了早已想好的說辭:“我是個孤兒,沒有什麼家人,從小被師父收養。師父不久前去世了,師妹嫌這裏荒涼無聊,也離開了,現在就我一人住在這裏。”
她看起來好像一隻被拋棄的小孩似的,倒讓發問的顏沫覺得有些不好意思了,赧然道:“零姐姐,你一個人住,不會怕嗎?”
“有什麼好怕的?”零歪著頭,一臉奇怪地看著她。
顏沫被零說得一時語結。在她看來,這荒山野嶺的,一個人住著自然有很多的東西可怕,黑暗,寂寞,野獸,甚至不懷好意的人……可是這腦筋有問題的人心思簡單,想得自然也就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