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章 把我的愛深深地藏在心底(1)(1 / 3)

有一首歌,很打動人,旋律美,歌詞更美:

望著月亮的時候

常常想起你

望著你的時候

就想起月亮

世界上最美

最美的是月亮

比月亮更美

更美的是你

沒有你的日子裏

我常常想起月亮

那溶溶的月色

就像你的臉龐

月亮撫慰

撫慰著我的心

我的淚水

浸濕了月光

月亮在天上

我在地上

就像你在海角

我在天涯

月亮升得再高

也高不過天

你走得多麼遠

也走不出我的思念

我不會唱歌,但我喜歡哼歌。唱歌是給別人聽的,哼歌是給自己哼的。哼著歌的時候,你很容易陶醉。這一刻,什麼音色、音質、音高,你可以全然不顧。你陶醉在你自己營造的氛圍裏,旋律感動著你,歌詞感動著你,夢境般,心中油然充滿了感動。清明的日子裏,哼一遍《望月》,心就被打濕一次,想到了很多,想哭!

怎麼能不哭呢?雖然是男人,但男人也是血肉的動物,有血有肉的人,就該有淚水,有感情。

辦公室裏,我在敲著鍵盤,我想寫一篇文字,寄托我的思念。一個字,一滴淚;一段文字,成就的是一波情感的大潮。淚眼模糊中,朝我走來的是奶奶、母親、父親……

奶奶姓孫,名葆珍。奶奶沒有字、號,生在民國的奶奶,那樣的朝代,作為女人,有個名字已經不錯了。我掐指算了算,奶奶該生在1915年前後,奶奶如果活著,到現在該是百歲老人了!我記事的時候,奶奶已經主政家裏多年。在家裏,奶奶有絕對的權威。爺爺去世得早,爺爺去世的時候,留下了還年輕著的奶奶和5個尚未成年的孩子,奶奶以超人的勇氣和忍受磨難的堅韌,把5個孩子帶大。奶奶有理由改嫁,但奶奶未改嫁。奶奶是個女人,但卻做了連男人都要感佩的事情。僅此一點,家裏的男男女女,哪個敢不聽話呢?權威不用刻意去樹,權威是日常一點一滴做出來的。我是長孫,從很小的時候,我就跟著奶奶住。記憶中,我們家的房子,是那種拱券頂的磚瓦房。這種房子,大多是木結構,有梁、檁、椽。家境殷實的人家,用的木材會好些,我們家房子的木料很一般,那個時候,家境雖有一定改善,但還不富裕。夜晚的時候,躺在炕上,窗外的月亮很白,水銀般的月光照進屋裏,奶奶睡不著,便輕聲叫我的小名:“君,睡了嗎?”我就回一聲:“還沒呢。”我知道,這會兒奶奶又要講一些早年間家族的故事了。奶奶講得最多的是爺爺把她娶到我們韓家來時的事。奶奶說,她剛嫁到韓家的時候,韓家可是家大業大,不說鍾鳴鼎食,也是殷實富有的大戶。奶奶說,爺爺娶奶奶接親時,趕的是一掛大車,1匹駕轅的馬,火紅的顏色;3匹拉套的騾子,高大,一水兒的青色。馬佩鑾鈴,紅纓流蘇。爺爺橫握長鞭,稍稍一抖,鞭花即現,跟著就是一聲脆響“啪”!車過處,人人咋舌:威風!奶奶說,你爺豪爽,好結交朋友,有膽識,土匪都不惹他。每說到這會兒,奶奶的眼裏就會溢出一股幸福的豪光。奶奶說土匪不惹爺爺,那是真的,但原因卻不完全是憑爺爺自己的“威武”、豪爽,還有爺爺的爸爸的原因在裏邊。爺爺的爸爸在老家算得上一傳奇人物,那會兒,爺爺的爸爸在國軍裏當差,據家人說,官做得不小。爺爺的爸爸,出身農民;爺爺的爸爸,當兵吃餉的事情,簡單得好像一則笑話。某一年的某個夏天,剛成年的爺爺的爸爸,和兄弟們正在地裏耪地,汗水淋漓的爺爺的爸爸,望著那一眼看不到邊的地壟,再抬頭望向天上那毒毒的烈日,忽就把手裏的鋤頭扔到地上,轉身跟自己的兄弟們說,這麼幹,永無出頭之日,跟爸說一聲:“老三走了,自己謀生去了。混好了,會給家裏來信;混不好,就當沒這個兒了。”爺爺的爸爸真就混出個樣兒來了。後來,據說,爺爺的爸爸帶著隊伍抗過日,戰場上出生入死,報效國家,有中國軍人的樣子,大節不虧。“咳。”奶奶歎口氣,接著自己的話題說,“哪兒會想得到,你爺爺會得肺癆!那樣好的身體,說不行就不行了。你爺爺去世前,把家敗得也差不多了,奶奶就隻好帶著你爸爸他們過苦日子了。”奶奶似乎不願意多提那些年過苦日子的事情,我知道奶奶的心裏有傷痛,不願碰。奶奶總說:“孩子,過日子,終究要靠自己。要別人看得起,就要拚了命地去把自己的日子過好。”與人相處,奶奶講究有麵有裏,“對別人要大方,對自己要摳。要盡量少去麻煩別人,求人的事情是給人家出難題。能不求人就不求人,別人幫你,那是情分,一輩子都要記著人家的好兒”。奶奶對我的愛,是融化在血液中的那種,有一個細節,我至今難忘。我的老家,早年間水坑、野塘很多,河水也大,奶奶最反對我們這樣的小孩子去野塘、水坑戲水。確也出過事情,有不知深淺的孩子溺水。自小我便是一個聽話的孩子,隻有一次鬼使神差地我隨著一幫孩子去了野塘,回來時被奶奶發現了。奶奶檢查的辦法簡單至極,用指甲在我的胳膊上輕輕一劃,立刻我的胳膊上就顯出一道白白的印痕,隻好坦白。奶奶歎著氣說:“小孩子,怎麼就不能理解大人的心哪!”奶奶的眼神裏充滿了憐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