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漣連夜開車趕往北安市，山越飄在後座唧唧歪歪個不停：“女人，你品位怎麼能這麼差，你竟然開榮威。”
我開榮威怎麼了，沒走你家道兒，沒花你家錢，你以為誰都跟你家一樣，隨隨便便拿出一輛就是勞斯萊斯？深夜開車的白漣很暴躁：“靳祈占，你能不能讓他閉嘴！”
靳祈占依舊優雅的坐在座位上，隻是身子有些鬆懈，隱隱顯露出疲憊之色，“他比我強大，我控製不了他。”
“第二人格比主人格強大？”白漣恍然，對了，山越的出現就是為了保護靳祈占。
“我當然比他強大。”山越的聲音裏有毫不遮掩的自傲。
“自大鬼，我沒有跟你說話，靳祈占你能堵住他的嘴嗎？”白漣腳踩刹車，急打方向盤避開岔路衝出的車輛，好險。
白漣等了一會，沒聽見靳祈占的聲音，回頭去看，後排座位上，隻有山越囂張地霸占整排座椅，“靳祈占呢？”
山越伸了個懶腰，幽幽地說道：“那個虛弱的家夥承受不住，睡著了。”
“睡著了？”白漣突然想起來他倆是怎樣由一個變成兩個的，明白了，“也就是說，其實大部分是你主導著意識？”
“那當然。”山越飄到前座來，抬頭看了看天邊的亮色，“不過，靳祈占還真讓我吃驚，這個虛弱鬼竟然能堅持一晚上。”
白漣抬頭看了一眼內視鏡，鏡中，副駕駛上空空如也。她轉頭看著坐在副駕駛上對她車子挑剔的某人，再次確定，這一切都不是夢。她能看見鬼！她看到的這隻鬼是身價千億的繼承人！她要去救活這隻鬼，哦不，這個人！
“喂，女人，你打算怎麼做？”山越挑剔完白漣座椅的皮質，又開始沒事找事。
“我有名字，不叫女人！”白漣在太陽穴摸了滴薄荷油，揉了揉酸澀的眼睛。
“好吧，白……蓮，女人，你怎麼會叫這麼俗氣的名字？”山越挑剔的毛病又犯了，他喜歡的女人怎麼這麼沒品位。
“是你沒文化好吧，是漣漪的漣，不是蓮花的蓮。”白漣算是看透他那自大傲嬌的本性，“你能搬屍體嗎？你能告訴你家人別火化？不能就給我閉嘴！”
“你……”
“閉嘴！再說話，我把我自己也變成鬼！”
呼，耳根終於清靜了。
上午八點，太陽正好。四月的晨風帶著些許清涼，輕撫著白漣的臉龐，給她帶來些許清明。
白漣走進第一人民醫院，假裝自己是某位死者的朋友，來到了冷凍室。
“大叔您還沒吃早餐吧？”白漣把手中的豆漿塞給冷凍室管理員，和他套近乎，“大叔，我聽說咱這裏還躺了一位大人物？嘿，您看，不管他生前多大本事，都得從您手裏過。”
白漣這最後一句話把大叔捧得樂開了懷：“那當然，再有錢怎麼著？他能拚的過老天爺？不過這個靳祈占也是可惜，大好的年紀就這麼沒了，所以說啊，你們年輕人開車要當心。”
“那這個靳祈占什麼時候從您這裏走啊？”白漣套話。
“快了，他家裏人快來接他了。”大叔朝外指了指，“你瞧，那不就是靳夫人嗎？”
白漣向外走去，低聲說道：“喂，你媽媽哎。”
身邊沒有回答，白漣四下看了看，竟然沒有發現山越的身影，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