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整個夏令營的時間是“五天四夜”,但是一天是在路上,一天參觀大學,一天參觀博物館,真正遊覽景點的時間隻有兩天,所以隻有前兩天需要專業的導遊,哪怕導遊的工資高一點,總的來說沒花多少錢。
剛跟謝姐對完賬,手機響了,是堂姐打來的,張十三有點詫異,不是早晨剛分開嗎,該說的都說了啊。
“喂,小山,我辭職了,你在哪呢?”
“我在公司呢,怎麼這麼快?”張十三很是詫異,難道辭職不需要交接的嗎?半天就搞定了?
“嗯,一句兩句說不清楚,反正是已經辭掉了。”
“好,辭了正好,我今天還在北都待著,正好今天給你搬家,以後你住樓上,省得每天來回跑。”
“搬家?我住樓上你住哪?要不我在這住著吧,每天早起一會就好了。”
“不用那麼麻煩,你過來之後我就不來北都了,屋子閑著也是閑著,你花那冤枉錢幹嘛。”
掛了電話,張十三查了半天地圖才在一個犄角旮旯裏找到了張世蓮租住的地方,五環外,隻有一趟公交能到。
路上花了兩個小時,下車的站點前麵是一個城中村,說是城中村都有點抬舉了,絲毫見不到“城”的影子,目之所及,連個二層小樓都看不到,全是破破爛爛的小平房。
遠處甚至還有一片半人高的玉米在迎風搖曳,很難想象未來寸土寸金的北都五環,竟然還有人種地,就十年的時間,改變的也太多了。
走進去一看,整個村子裏到處都是私搭亂建的棚屋,隻有中間夾著一條小街,黃土遍地,汙水橫流,想自己進去找人是根本不可能的。
給張世蓮打了電話,等了一會兒才見他從遠處的一個胡同裏探出身子,朝張十三招招手,讓他過去。
穿過七扭八拐的小巷,進了張世蓮租住的大雜院,大大小小的十來個房間圍了一圈,院子裏連個下腳的地方都不好找,怪不得張世蓮看見淋浴那麼激動,就這居住條件哪還有什麼隱私可言,幹什麼都跟現場直播一樣。
開鎖進門,張世蓮的房子倒是挺幹淨,與外麵的髒亂形成鮮明的對比,畢竟是女孩子的房間。
又一想,好像幹淨與否跟是不是女孩子也沒多大關係,屋裏幹淨隻能說明堂姐比較勤快。上輩子張十三也跟女生合租過,有些女的比男的邋遢多了。
當時第一次聽中介說合租室友是女生的時候還挺開心,有賊心沒賊膽的男人嘛,心裏想的什麼你們懂得。
等搬進去一看室友膚白貌美衣著靚麗,怎麼看怎麼都是女神級的白領麗人,張十三樂了,這是上天對老實人的獎勵嗎?
住久了才發現,女神這種生物吧,可以遠觀也可以褻玩,就是不能合租。
先不說屋裏怎樣,光衛生間的下水道就被頭發堵了不下一百次,給女神掏了半年下水道之後,張十三終於受不了了,寧可賠上押金也要換個房子住。
之後因為各種原因又接觸了幾個女性室友,怎麼說呢,長相跟邋遢程度大致是成反比的,越是女神可能越邋遢,或許女神把收拾屋子的時間都用在了收拾自己上吧,反倒是長相一般的女生更愛幹淨一些。
張世蓮應該是那種把化妝的時間用在收拾屋子上的女生,辭職回家不到兩個小時的功夫已經把行李收拾好了。
從牆上的小廣告裏找了一輛麵包車,花了六十塊錢連人帶行李直接給送到了公司,張世蓮心疼的要死,畢竟做公交車一趟隻要四毛錢,多跑兩趟也就完事了,對窮人來說,總會想法設法的通過浪費時間來生錢,張十三也窮過很長時間,所以完全能理解張世蓮的心態。
但是理解並不代表接受,畢竟都是每天入賬一萬的大老板了,別說坐個麵包車,買一個都不是個事兒。
“怎麼辭的這麼快?老板沒留你?”坐在車上無聊,張十三想起來堂姐辭職的事,順嘴問道。
“留什麼留,還賴了我300塊錢工資呢。”
說起這事,張世蓮滿是怨氣,畢竟是300塊錢,能買多少好吃的啊,大雜院裏的房租才一百五,三百塊錢夠住倆月的。
“你沒給她要?”張十三很驚奇,張世蓮雖然有點傻實在,但是被大伯母言傳身教的,也不缺那點潑辣勁兒。
“要了啊,她不給我有什麼辦法,人生不地不熟的,報警都不會管,還能天天跟她耗著?”張世蓮越說越氣。
“送完行李,我給你要去,我倒是看看她能多牛逼。”張十三恨恨的說道,老子可是青雲門韓大師的徒弟,連我姐都敢欺負,真當爺不會掌心雷啊。
“算了吧,小山,沒必要惹麻煩,每次換工作都會被扣錢,早就習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