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個消息,張牧並沒有表現得十分的震驚,看上去的十分的不理解,他摸了摸我的頭:“沒發燒啊?”
我一把扒開了他的手:“我沒病,我真的看見他了,我剛剛被抓走了,就是他救得我!”
沒想到聽完我說的話之後,他直接笑了出來,像是拍兒子一樣的拍了拍我的腦袋:“你這個家夥是不是真的腦子出問題了!”
“你怎麼就是不信呢?”我有些無奈,雖然平時張牧就有些嬉皮笑臉的,但是不至於我這麼嚴肅跟他說這件事情他都不相信我。
“人家跟你什麼關係啊?警察和罪犯,他救你?萬一哪一天他栽在你的手裏了,他怎麼辦?”他倒是一改嬉笑,嚴肅的跟我開始分析了起來。
他說倒是沒錯,也在理,μ根本就沒有救我的理由,刨除警察和罪犯的這層關係先不說,那麼對於他來說,我就是個陌生人。
冒那麼大的險去救一個陌生人也犯不上,另外上次我幫諾諾擋槍的時候,雖然當時不肯定,但是我現在肯定了那個家夥就是他。
張牧當時也跟我說,那家夥在開槍的瞬間調整了彈道的角度,要不然我肯定必死無疑。
這兩種跡象都表明了一件事情,這個μ不想要讓我死?
一個罪犯,想要讓一個警察活下去,這裏頭難道有什麼故事不成?另外,看到他的眼睛的時候,不知怎麼的,我居然在他的眼睛中看到一絲在一個罪犯的身上不應該看到的情感。
這個家夥莫非跟我有什麼不可分開的親密關係,還是說,我們之間有什麼不解之緣。
“喂?你怎麼了?傻掉了?”張牧伸出手在我的眼前晃了晃,但是我並沒有打開那隻手的意思,對於現在的我來說,礙眼已經不是最大的問題了。
“臥槽,真的就傻了!”他有些無奈的坐在床邊,我坐了起來,看著門口。
或許我應該去找媽媽問個明白,當時她帶我回來的時候,到底是個什麼情況!
張牧吃驚的看著我,他不知道我要幹嘛,我讓他在這別動我一會兒就回來,他跟我說那他去梓歌哪裏等我,我也沒有回答他,直接走了出去。
我呆的這個地方是一個獨立的觀察室,屬於流動病房,離住院病房還是有些距離的,我過去的時候媽媽正好在喂那個孩子吃飯,看到我過來她有些驚訝。
“梓敬,你現在不是上班時間嗎?難道還有事情找這個孩子?”
“不,我有事找你!”
“找我?”她指著自己,看著有些迷茫:“你找我有什麼事情麼?”
我看了看那個孩子,這件事情對這麼小的孩子說有些不好,而且孩子曾經受到過這麼嚴重的傷害,她現在恢複的還不錯,我不想要打擾她。
“那你有什麼事情?要不我們出去說?”她看著我,我點了點頭。
“茉莉,阿姨先出去一下,你自己扶著桌子吃完飯可以麼?”她試探性的問著孩子,小女孩嗯了一聲,她友好的拍了拍小女孩的後背然後帶著我出來,關上了門。
“怎麼了?”媽媽有些迷茫的看著我,甚至還帶著一絲恐慌,可能是我現在的臉有些過於嚴肅了。
“其實,我想問的事情是,您當年把我帶回去的一些事情!”
聽完了我的話,她顯得有些落寞,但是也沒有表現出那樣的悲痛或者是傷心的情感。
她實際上是個聰明的女人,雖然表麵上看著呆呆傻傻的,可是她的心裏比誰都明白事情。似乎她早就預料到我會問這個問題,但是沒有想到會這麼快。
“梓敬,說實話,我一直沒有當你是外人,對於我來說,爸爸,梓歌還有你對我來說都是十分珍貴的家人!”
她頓了頓,似乎想要忍住要流出來的眼淚,天蠍座的她不喜歡人讓人看到落淚的一麵。
“其實,我真的每想到這一天來的這麼快,你一定會問這件事情,但是我又無法不告訴你。我……你知道的,我從來沒有……從來就……”她的身體都有些開始顫抖了,我急忙抱住了她。我在這個家裏生活了二十三年,從我的記憶開始,這個有些大大咧咧,看上去根本就不像是一個母親的家夥就是我媽媽了,現在看她傷心,我的心裏十分的難過。
可是我現在必須弄明白這件事情,雖然諾諾和上官勁老師都說我是那個孩子,但是我的內心深處還是排斥著這一點。
人有的時候就是這樣,他們本能的排斥著自己身上殘酷的事實,哪怕是最有能力的人,他們的身上也會有這樣的特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