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銘淡淡看他一眼:“這事你姐的確幹得出來。”
“哈。”鍾昔繼續道:“那個男生就以為我姐喜歡他,當場說了一大堆表白的話,甚至是引用了徐誌摩的情詩,又或許是什麼山無棱天地合的,總之是讓人起一身雞皮疙瘩的那種。”
宿銘起了情緒,微微傾身。
“那後來呢?”
“後來?這些情話事實上都沒有什麼用,因為我姐居然一本正經地告訴對方她喜歡隔壁文科班的言某某。就是每天都穿著白襯衫,拿著詩集裝逼裝得飛起的那一種。這件事情被那個男人宣揚了出去,結果我姐被他們班的姑娘嘲笑了好多天,說她簡直是癡人說夢,居然敢覬覦學校的校草。”
說姐姐的壞話和黑曆史,鍾昔自然是毫無罪惡感的,一個個的段子在他嘴邊溜得飛起。
宿銘從開始喜歡茶茶這個迷糊鬼那一刻起,就想了解她從前到底是什麼樣子,眼下從她弟弟的嘴裏聽到,實在是覺得有些玩味之意。
“你這裏還有你姐姐的一些什麼黑料都可以通通講給我的,說實話,我對這些東西一直保持著好奇。”
宿銘的話語對於鍾昔來說自然是造成了鼓勵的形勢,鍾昔喝了半杯的水衝淡口中的酸味,繼續說了起來。
“故事還要從我姐高三的那時講起,那次不是已經到了快要高考的時候,基本上同學之間已經在各自吃一些散夥飯什麼的,三三兩兩的,高三的教室裏有一種奇怪的氛圍。那天我姐和同學吃完飯,我去接她打算一起回家,結果就不小心看見了什麼了不得的事情。”
宿銘揚了揚眉梢,鍾昔壓低了嗓音。
“昏暗的路燈下,我姐居然被人壁咚了,我當時在旁邊看著都覺得有點心跳加速的感覺……當時的那個男的就是我姐覬覦的那個校草,長得還人模狗樣的。”
“是麼。”
宿銘臉色稍冷,奈何鍾昔還在興頭上。
“當時壁咚還沒有現在這麼流行,我也不知道那小子是不是從哪本言情小說裏麵學來的套路。我記得當時我姐的樣子簡直是……一臉懵逼?”
“被男生調戲,反應應該是興奮吧。”
“沒有沒有。”鍾昔連連擺手:“她平日裏咋咋呼呼的,那天都沒有敢說一個字。後來那個男生走了,我拉著我姐回家,直到現在她還不知道其實我在那個路口已經站了很久。”
“繼續。”
“姐夫,你臉色似乎不大好啊?”
“沒有,可能的空調開得太冷了吧。”
宿銘說起謊話來,一向是麵不改色。
鍾昔原本是不打算繼續這話題的,但見他眼神悠悠飄過,咕嘟吞咽下口水,頓時選擇繼續出賣茶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