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茶從噩夢中醒來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了。
她望了望窗外,幾縷陽光從密密層層的樹枝葉透射進來,使得白色的病房裏顯得更加明亮。
因為後腦勺有傷的緣故,她隻能側著身體睡。直起身的時候覺得全身有些酸痛,大概也有這段時間太過辛勞的因素。
她將手掌輕輕貼在自己平平的小腹上,唇角微微勾起一個幸福的弧度。它現在還小,她無法感覺到這個小生命在她肚子裏的動靜,但她似乎可以感覺到它與自己的血液連在一起。
不知道宿銘怎麼樣了……
思及此,茶茶掀開了被單,穿好鞋子準備下床。卻在站起的那一瞬間後腦勺傳來劇烈的疼痛,她揚手捂住了紗布包紮的地方。一陣連著一陣刺骨的痛,讓她本能的緊緊捂住後腦勺。
緊緊蹙起眉頭,額角已經痛出了冷汗,她緩緩坐在床沿。
怎麼會突如其來的這樣痛……
“篤篤篤--篤篤篤--”
敲門聲一聲勝過一聲,茶茶卻感覺腦子裏似乎有什麼東西在鳴叫,一片混亂,完全聽不清楚敲門聲。
敲門聲停止,身後響起了漸近的腳步聲:“怎麼了!?”
茶茶抬眼看了看來人,是梁數,他來做什麼?
“怎麼回事!?”梁數見她的模樣便知她定然是傷口疼得厲害,緊張的問道。
茶茶搖了搖頭,緊蹙著的眉頭卻絲毫不見舒展。甚至用牙齒用力咬著下嘴唇,直至咬的青白一片。
梁數見她疼得已經說不出話來,便想要扶著她躺在床上。
茶茶卻一把按住他的手,搖搖頭,從牙縫裏咬出幾個字:“沒事……”
“蠢女人!都痛成這樣了還講自己沒事!真以為你自己是金剛俠啊?”梁數一臉擔憂的說著,一邊又堅持把她扶上床。
茶茶沒有多餘的力氣和他周旋,隻好妥協。緊接著梁數又替她倒了杯開頭,試了試溫度覺得有些滾.燙,於是將玻璃杯擱置在矮櫃上等它轉得溫些。
片刻後,茶茶感覺疼痛感緩緩褪去,牽強的掛出一個笑容:“謝謝你。”
梁數見她好些了,但臉色仍有些慘白,加之這樣一個僵硬的笑,毫不客氣的毒舌道:“本來都這樣醜了,你知不知道,這樣勉強的笑著比不笑還難看!”
茶茶知道他沒有惡意,也不與他計較,麵色不改,笑色依然有幾分勉強:“我是認真感謝你的。”
“行了行了。”梁數見她虛弱的模樣,便也不繼續拿她打趣,稍微正了正神色:“身體不舒服就多休息,少講話。”
說著梁數端過擱在矮櫃上冷置的玻璃杯,感覺是溫熱的這才遞給茶茶:“真心謝謝我就趕緊把這杯溫開水喝了,別枉費我的一片心意。”
“喝溫開水幹嘛?”茶茶望著他。
“你手捂著頭,頭疼喝點溫開水會有好轉啊。”
茶茶撇過頭:“我不喝。”傷口疼跟喝溫開水半點關係都沒有。
“喝不喝?”梁數猛地湊近她。
“你……幹嘛!?”茶茶有些被他的舉止所嚇到。他知不知道,她已經是有夫之妻了?
梁數輕佻的揚起笑意:“你不喝,我隻好來硬的了。”
說罷,梁數便按緊她的後腦勺--
“嘶……”
茶茶猛地蹙眉,痛得叫出了聲。梁數心下疑惑,便停下了手裏的動作,看了看她後腦勺被包紮的地方。
受傷的地方是後腦勺?
梁數還有些沒反應過來,茶茶就惡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梁先生,請自重,我已經是結了婚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