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站起身,搭了一件外套,走出病房。
下意識的來到了宿銘所處的vip病房。
醫生吩咐過她要她清靜的好好休養幾天,不然傷勢惡化了可能會留下後遺症。但她哪裏顧及得了這麼多,她要看看宿銘。
病房裏異常寂靜,床沿是宿母熟睡的身影。茶茶放輕了腳步,漸漸走至床邊。
宿銘依舊是紋絲不動,合著的雙眸顯得他極為安詳。而一旁的宿母則有幾分憔悴,她向來沒受過這樣的罪,如今因為心疼兒子常常熬夜在醫院陪伴……茶茶心裏生出幾分疼惜。
將外套取下,輕輕打在了宿母的肩背上。
宿母受到驚嚇一般,微微顫了顫肩膀,睜開眼眸側過了頭。
見到是茶茶,這才安心的笑了笑:“我以為是宿銘醒了……”
茶茶回之以笑:“總會醒來的。媽,你去旁邊的床上睡一下吧,今天我來守夜。”
“不行,你自己身體都還沒好,誰讓你又亂跑?”宿母微微嗔怪道。
“我沒那麼嬌氣,你再睡會吧。”茶茶堅持。
她知道,宿母堅持不請護理就是不放心,擔憂一個不留意嫌疑犯會再來陷害宿銘。所以她自己硬生生的撐著一把老骨頭在醫院守夜。
“上次我聽了你的,這次聽我的好不好?”茶茶見她有些動容了,又放柔了語氣喊了一聲:“媽。”
宿母拗不過她的一再堅持,隻得妥協於她。
等到宿母安心睡去過後,茶茶才把注意力全部集中於宿銘身上。
一點也沒有變化,臉色依舊蒼白,嘴唇依舊沒有血色。有時候她會懷疑,宿銘究竟還能不能醒來。
低眉望了望小腹,將手放在腹部來回撫摸,這裏的小生命會給她勇氣和信念,她總覺得他在陪著自己等宿銘清醒……
早晨,薛青鬆到病房的時候不見茶茶的身影,疑心她又去帶病照顧宿銘了,正要去vip病房區,就碰到醫生查房。
“鍾小姐人呢?怎麼又跑了?”醫生蹙眉問道。
“她常常這樣?”
醫生長歎了一口氣:“老也不聽我們的話。昨天病房外的吵鬧直接導致她的病情加重,早就跟她說了躺在病床上好好休養身體……”醫生望著空無一人的病床:“再這樣下去,不僅恢複得慢,留後遺症也是必然的趨勢了。”
薛青鬆心下一緊,早就知道她會胡來。
“你們家屬多照顧著她吧,別讓她再這樣亂來了。”
薛青鬆應聲,醫生再望了一眼病床,便離開了。
醫生所說的話在他心間縈繞不絕,尤其是“恢複得慢”“後遺症”幾個字重重擊向他。他不得不管她了。
“你怎麼來了?”
一個略微有些沙啞的嗓音響起,薛青鬆一抬頭,便看到站在病房門口的茶茶。
薛青鬆見到她的眼袋,肯定了醫生和他的猜測,便二話不說把她橫抱起來。
茶茶疑惑而惱羞成怒:“你幹什麼?放我下去!”
薛青鬆完全忽略她的掙紮,直到把她放在了床上,這才挺直脊背,直勾勾的望著她,眼神裏帶有幾分威脅與警告:“好好養病。”
對待茶茶,他的態度極少這般強硬。茶茶感到莫名其妙,分明知道他是為自己好,但仍有些計較他方才的舉動。她已經是有夫之婦了。
索性偏過頭,不理會他。
薛青鬆也不管她什麼態度,薄唇微啟:“醫生有沒有跟你說過,被你這樣折騰下去,後腦勺會留下後遺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