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吳永心換好鞋走進客廳,看見陽台拉門:“門關好,一會兒蚊子進來了。”
施承澤回頭,拉好門:“下次等我開車去接你。”
“太晚了。”她不是第一次這時候下班,搭同事的順風車是常有的事。
“所以等我去接你。”施承澤仍堅持。
那樣一來一回真的很麻煩。不過――
“好。”連著兩個長值,臨時又幫同事代班,連軸轉得太厲害,吳永心不想爭辯:“我去洗澡,你也早點睡。”
等她從臥室拿了睡衣出來,瞥見丈夫坐在沙發上出神,不禁提醒:“你明天一早的課。”
“知道,一會兒就睡。”
算了,她真的累,先洗澡。沒再多說,吳永心進了浴室。
她不打算告訴他嗎?施承澤站起身來,走到浴室門口,敲門:“永心?”
沒有回應。
轉動門把,他推門進去。
聽到聲響,正衝頭的吳永心偏抬起頭,洗發乳的泡沫流進眼裏,忙又轉回去衝洗:“什麼事?”
施承澤抽一條毛巾遞過去:“今天下午有你一個電話。”
摸索著關了水,接過毛巾擦了擦臉,吳永心抬起頭來:“誰的?什麼事?”
“那邊,問你決定了沒有。”
“哦,知道了。”快入秋了,好冷,“你出去吧,把門關好。”
怕打濕他的衣服,吳永心伸手推推他,打開花灑,把水調得更熱些,繼續衝頭。
“你決定沒有?”隻稍向後退了兩步,施承澤關上門。
“嗯。”白色泡沫稀裏嘩啦地流泄一地,吳永心不得不提高嗓門:“不去了,這次。大姨要帶著文文回來,我怕媽一個人忙不過來。”
“哦。”聽到這句,施承澤放鬆下來,開門走了出去。
才離開水一下子,身上就起雞皮疙瘩了。顧不得還沒洗淨的頭發,吳永心把水再調熱些,鑽到花灑下衝洗。
門響。
又什麼事?
她抬頭,看見丈夫抱著睡衣走進來。
幹什麼?
“晚了,一起洗吧。”
也好。
“衣服放遠點。”那個小凳不行,會噴濕。
“好。”把睡衣挪到門邊的架子上放好,施承澤脫下T恤短褲。
“快來衝。”騰出位置,吳永心伸手招呼。
他走過去站定,看著背過去彎身找東西的妻子。
吳永心從小籃裏抽出淡藍色的塑料瓶,打開蓋子,擠出些洗發乳到手心裏,下回要換種洗發乳,不然就剪剪頭發,最近幾次洗兩遍都覺得洗得不是很幹淨。
正想著,被人從後麵抱住。
“幹嘛?”被丈夫擱在肩膀上的頭壓得不能扭頭,她托高手心,歪著脖子問。
鬆開扣在她腰間的手,取下她手中的瓶子隨手擱在浴缸邊沿,把懷裏的人轉個身,施承澤對上妻子驚訝的眼神,慢慢俯低,嘴角上翹地輕聲呢喃――
“永心,我們生個孩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