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校的福利是好，就是手續辦起來麻煩。一早上四節課，等他上完了學院那邊也該下班了，可這章又急著一定要馬上蓋出來，唉。
課間休息的十分鍾，施承澤捏著房產科退回來的報銷單往院辦跑，眼看就要到了，手機卻在口袋裏嗡嗡振，他匆忙摸出來：“喂？”
“請問是XX大學的施先生嗎？”
“我是。”
“你好，我是現代家具城的。”
哦，他們買家具的地方：“什麼事？”
“您現在在家嗎？我們在K大門口，您訂的家具馬上送到。”
不是跟他們約的下午嗎，怎麼現在就送過來了？他現在走不開，永心在上班，那麼些東西也不好讓他們拉走，嘖。
施承澤想了想：“這樣吧，你們按照地址先送過去，麻煩在樓下等一下，馬上會有人過去處理。”
“……好的。”對方顯然也沒料到是這樣的回答，有些遲疑地掛了電話。
施承澤沒耽擱，跑步前進，一路跑到院長辦公室，門掩著，但沒人，他腳步一轉，走向院辦。
正低頭處理公務的喬敏聽見聲響，抬頭：“怎麼？”
施承澤走過去：“林院去哪兒了你知道嗎？我有東西要他蓋章。”
“省教工委讓開會去了，得下午才能來。”喬敏站起來把他手中的單子抽過來看兩眼，洗臉池、晾衣架、封閉陽台，沒錯，已婚家屬分的房，這些都在學校能報的範圍內：“財務那邊不是已經蓋過了嗎？”
“房產科說是新規定，還得有各院係一把手的章。”
“……放我這兒吧，林院回來簽了我幫你送給房產科。”
“那好，謝謝。”施承澤笑笑：“對了，你現在有沒有時間？”
喬敏不明白：“你說。”
“永心訂的家具到了，”施承澤把口袋裏的家門鑰匙摸出來：“她不在，我後頭還有課，你能不能——”
喬敏低了頭，不吭聲。
施承澤見她這樣，也沒辦法，把鑰匙往回裝：“……不方便就算了，還是謝謝你，那我先走了。”
喬敏仍低著頭，輕聲一句：“……拿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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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說你們這些小女孩兒麻煩。”
“主任，就半天，實在是家裏有急事兒。”吳永心換好了衣服，對著中年主任懇求。
“沒結婚的要談戀愛，麻煩；結了婚的要顧家，麻煩；等以後有了孩子，哼哼，更麻煩。”主任還在發牢騷。
王和看不下去，上來對著主任笑：“主任，人是新婚，您就體諒體諒放她走吧，您平時不是挺憐香惜玉的嗎？再說就算她人留在這兒，心也早飛了，到時候把病人治出個好歹的，不是一樣要麻煩您擔責任？”
主任笑著罵：“就你知道護短！咱院你那麼些師妹，都這麼護著，我看你護得過來護不過來？！”
“哪兒啊，我就護這一個。”王和衝吳永心揮手：“趕緊走吧，事兒辦完了早點兒回來，不然主任得拿我開刀。”
“噯。謝謝師兄。”吳永心見主任臉色緩和了，忙拿起包兒走人。
搶上了分房末班車的尾巴，沒有好房子可選了，她多少有些失望。媽媽曾經建議不行就一起住在家裏，反正房子那麼大家裏人又少，何必浪費那個精力財力去擠條件這麼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