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一次遠征荒族的大戰中,冉魏被人下毒,這位大殤的開國皇帝,便如星辰般殞落,大殤帝國因長年征戰,民不聊生,也分崩離析。
他不是一個好皇帝,因為他一輩子都在殺蠻,人們跟著他亦不飽食,但沒有人怪他,因為他是華族最黑暗時代的光明,他是華族心中的英雄。
至今提起冉魏,蠻夷荒三族都聞風喪膽。
大殤之後有大秦、大楚、大興、大漢……等數百代王朝,大唐也是建立在大殤的基礎上,唐人便是華人,華人便是華族。
沒有冉魏的大殤,就沒有華族,也沒有之後興盛的華族帝國,但是曆朝曆代的對外政策不同,祭奠無數的英雄,卻唯獨沒有祭奠這位大殤的開國皇帝的。
也隻有民間為其立廟鑄碑,但隨著時代的過去,人們漸漸的忘去了這位英雄,忘記了當初那個立下誓言,從此一生隻為殺盡蠻夷的少年。
正因為如此,木木哈拉想到他,就會嚇的魂不守舍,哪怕他是一個符紋武宗。
曆史的長河滾滾向前,能夠淹沒無數的驚才絕豔之輩,卻無法淹沒這位華族的英雄,楚易當然也知道這位英雄。
隻是可惜,他所記得的英雄,是在野史中所看到,連大殤這個隻有一代君王的朝代,也不被列為與後世朝代並列的存在。
世間滄桑,轉眼間無數年過去,曆史如煙塵一般,滾滾蕭蕭,一代華族英雄卻淪落到如今的地步,廟宇無人供奉,四處殘垣斷壁,神像被人斬去頭顱,支離破碎。
想到木木哈拉斬碎了神像的那一幕,楚易心中悲慟。
“不……不可能,你怎麼可能還活著,你早就應該死了,你早就該死了,你隻是個亡魂,對了,你隻是個亡魂。”木木哈拉站了起來,雙手握著彎刀,弓著身子,身體卻在打顫,“我明白了,你隻是後人祭奠下,留下的一縷信念而已。”
“我怎麼可能活著?”“楚易”喃喃自語,聽到木木哈拉的闡述,他的身體一顫,低下了頭,“我隻是一縷信念,隻是,為何我會重新煥發?”
木木哈拉咽了咽口水,眼前這位,哪怕隻是一縷信念,也讓他恐慌不以,冉魏的凶名太盛了,過去了這麼多年,數百代王朝,他依舊在三族心中留下了不可磨滅的印記。
而對付神靈最好的辦法,便是讓他自我懷疑,他木木哈拉,怎能夠死在一個亡魂手裏,這麼多年過去了,三族早就應該越過這個坎才是。
“是我喚醒了你,因為我不甘心。”楚易無法控製身體,但他可以控製自己的意念,而且他已經是一個符紋師了。
“你有何不甘?”一個聲音響徹在楚易的識海。
“狗皇帝殺我全家,滅我九族,我怎能甘心?大唐四麵楚歌,危在旦夕,吾輩少年還未上過戰場,怎能甘心?”楚易說道。
“要殺皇帝?”聲音聽起來有些驚訝,他似乎在回憶什麼,“我明白了。”
一句明白了,便道盡了所有心聲,楚易突然感覺一股磅礴無匹的力量灌注全身,他的身體又受到了控製,體內的黑煞真氣,被這股力量瞬間驅逐了出去。
“吾自立世以來,隻修一法,名為王道殺伐訣,此乃以殺止殺之道,配合殺戮符紋,無往不利,奈何當年被小人算計,實不甘心。”這位狠人創立了大殤,但他不甘心的地方,卻是沒有完成自己的誓言,殺光蠻夷荒三族,“王道興師,有大義;殺伐果決,為蒼生。你記住了。”
沒有任何的招式,隻有十四個字,然而楚易感受到的,卻是無盡的殺伐之力,這並非是簡單的殺伐,而是王道興師的大義殺伐,為蒼生殺伐,為子民殺伐。
這便是冉魏當年為何能夠創立大殤,為何能夠在三族強勢時,扭轉乾坤的緣故。
想到木木哈拉當時破了神像的那一幕,想到一個蠻族在大唐境內橫行無忌,想到這些日子裏的苦,楚易目光腥紅,揮劍道:“來吧,讓我看看你這小小蠻族,有幾分本事,敢在到大唐境內撒野。”
聞言,木木哈拉渾身一顫,但他仔細看了一會,卻發現楚易此時雖然渾身氣血盈滿,卻沒有剛才那麼恐怖了。
“小兒受死!”木木哈拉揮動彎刀,渾身黑煞之氣密布,化作巨蠍,張牙舞爪,渾身的符紋閃爍著黑色光芒。
楚易身上沒有符紋,卻氣血充盈,手中的劍變得血紅,如同帶著千軍萬馬,衝入敵陣之中,盡管敵眾我寡,卻有著不輸於敵人的膽魄。
“鏘”軟劍與彎刀對碰在一起,發出金鐵交加之聲,王道殺伐訣並沒有招式,而是隨機應變之戰法,在戰場上,就是瞬息萬變,再厲害的軍師,也無法準確預測到下一刻會發生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