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嶽知道這回敗了個徹底,盡管他也有些期望,卻發現期望越大,失望越大,這個少年心簡直比針還細。
大殿裏也是一陣轟動,符紋圖錄的作者是譚淵,貴為亞聖,但他卻並沒有後人,真要拉個後人出來,天下的讀書人,都算的上是亞聖的後人。
譚淵的著作在符紋神殿裏也有,屬於可傳承的符紋之術,所以說楚易拿出符紋圖錄,也就證明了自己的清白。
見到鄭同治麵目猙獰,楚易笑著回道:“我似乎不需要告訴你,我怎麼得到的符紋圖錄。”
他說的一點不錯,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誰也不會把這些最深的秘密告訴別人,所以此事大殿的人看鄭同治,就跟看白癡一樣。
隻要不是事關傳承的禁忌符紋之術,你管我哪裏得到的?皇帝都沒你管的這麼寬呢。
鄭同治氣的渾身發抖,突然站了起來,道:“我要看看是真是假!”
大殿死寂死寂的,如果說之前鄭同治是瘋了,那他現在就是不要命了,竟然懷疑神殿的殿主造假,這得是有多大膽,才敢說這種話。
話音剛落,殿主冷笑一聲,道:“拉出去,杖責八十,以正視聽!”
左右的符紋武士立即上前,將鄭同治架住,到此時他才意識到自己幹了多麼愚蠢的事情,掙開兩個符紋武士,跪在地上,求饒道:“殿主,小的一時糊塗,並非懷疑你,我隻是懷疑他,我隻是……”
見到殿主沒有反應,鄭同治扭過頭看向楊嶽,“老師,你救救我啊,你救救徒兒啊。”
楊嶽心中不忍,走上前一步,卻沒來得及開口,就被殿主打斷:“這是規矩,梁山學館有學館的規矩,神殿有神殿的規矩!”
聞言,楊嶽退了回去,這八十板子,鄭同治是挨定了,而且是結結實實的八十板子,即便是符紋武士,挨下八十板子,不死也殘,受板子的時候,可是不能動用符紋和真氣的,否則就得重來。
鄭同治麵如死灰,兩個符紋武士再次把他架住,正當眾人以為結束的時候,外麵突然傳來一個聲音,道:“老殿主啊,犬子不懂事,壞了您的規矩,我親自前來給你賠禮了。”
人群讓開,隻見一老者賊眉鼠目的老者緩緩走來,麵色紅潤,雖然看起來有些猥瑣,卻透著幾分威嚴。
見到此人到來,楊嶽終於鬆了一口氣,這位正是宣州刺史,鄭公貌,也是鄭同治的老爹。
“爹,你可算是來了,你可算是來了啊,這小子算計孩兒,才使得孩兒得罪了殿主,爹你可得給孩兒做主啊。”鄭同治再次掙開,一把鼻涕一把淚的抱住了鄭公貌的腿。
“啪”的一耳光,鄭公貌將鄭同治扇倒在地,怒斥道:“不爭氣的蠢東西,符紋神殿也敢造次,吃了熊心豹子膽了?”
罵完之後,鄭公貌又走上前,拱手一禮,“老殿主,您大發慈悲,念同治這是初犯,少打他幾板子可好?”
鄭公貌的話很有分寸,沒有要求殿主直接饒了鄭同治,而是少打板子,也算是給殿主一個交代了。
站在一旁的楚易心底佩服的很,比起他兒子,這個鄭公貌可不是一般圓滑啊。
果然,聽到鄭公貌的話,殿主頓了頓,道:“三十板子,休要再提。”
“多謝老殿主開恩。”鄭公貌喜滋滋的又是一禮,轉身又道,“你這蠢兒,還不謝過殿主大恩?”
“多謝殿主大恩,多謝殿主大恩。”鄭同治臉上服氣,心底卻很不服,更是惡毒的掃了楚易一眼,顯然不會就此罷休。
救了兒子,鄭公貌回過頭,上下打量著楚易,雖然滿臉堆笑,可楚易卻感覺到渾身不自在。
“宣州府,出了個天才符紋師,不錯,真是不錯,給我宣州長臉了啊。”鄭公貌笑嗬嗬的說道,誰都聽得出,他話裏有話。
見此,原本不準備找他麻煩的楚易,笑了笑道:“大人過獎,不過,凡是都得講規矩。”
說完,楚易看向正得意的鄭同治,道,“你之前說不會放過我,恰好,我也說過不會放過你。”
他是一點也不在意別人怎麼看,轉身對殿主道,“敢問殿主,我現在可是符紋師?”
“你已經是了。”殿主眼睛一眯。
“敢問殿主,誣陷符紋師,該當何罪?”楚易又問道。
“若是符紋師誣陷符紋師,當賠禮道歉,若是符紋武士誣陷符紋師,當處以杖刑,若是尋常人誣告符紋師,當即杖斃。”殿主不緩不慢道。
聽到這裏,眾人都知道楚易要幹嘛了,鄭同治臉上的笑容,也僵住了,楚易繼續:“小人不知之前是何人誣告我是異族,但後來我已證明身份,也不想追究,可就在我證明了身份之後,就是這廝,說我是異族,毀我名譽,請殿主為小人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