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天剛蒙蒙亮,秦氏便起身做好早飯。寧家的兩名使女果然也是能吃苦的姑娘,也是起身幫忙。秦氏過意不去,不讓她們動手,奈何兩位姑娘堅持,便就作罷。秦氏看的她們做事麻利,井井有條,心下不由稱讚不已。雖然是鄉野粗菜淡飯,月嵐姐妹倆也是吃的津津有味,使得秦氏對這兩姑娘好感倍增。
其實,月嵐兩女知道,寧佳修讓她們來原家幫忙的主要任務是什麼。但是事不可強求,做不到的情況下,推求其次,務必讓這家人對公子有好感!眼下這情形倒也算不上辛苦。因為寧佳修沒有讓人來吩咐什麼,也知道公子還需去九知寺辦事,兩女便繼續留在原家幫忙照顧小宸,那孩子昨日遭罪不小,加上先天有點不足,更需要好好休息調理。
飯後不久,雷超和祝彪二人便帶著數個手下,提著一堆東西上門來了。
雷祝二人說明來意,便讓手下送上禮物:“嫂夫人,這是我家公子的一點心意,給原烈大哥和小宸調理身子所用,嫂夫人收好!”
秦氏不安道:“這可使不得,寧家公子對我家相公如此厚待,我們心領了,東西卻是請帶回去吧!”
雷超這廝卻是不慣應付這場麵,示意祝彪說話,祝彪微笑道:“嫂夫人,我家公子和原兄如今可算是相交莫逆,原兄的家事就是公子的事了。再說,原兄如今有傷在身,小宸也是迫切需要調養,家裏家外現在靠嫂夫人一個,怕是忙不過來!若是沒有些滋補和休息,恐怕對他們的身體不好。嫂夫人現在最希望的,就是原兄和小宸好起來吧?那就更需要這些東西了。況且公子說了,這些不是什麼稀罕物,所以請嫂夫人收下吧,一切都是為了原兄和小宸的身體著想!”
秦氏被這麼一說,便是有些無奈,自己的家境一般,甚至有時還過的緊巴巴的。特別是祝彪說的沒錯,最要緊的是孩子和丈夫的身子要緊。
這麼一想,秦氏朝雷祝二人一禮:“如此,就多謝兩位,替我向寧公子道謝!”雷祝二人慌忙還禮:“嫂夫人客氣!”
經過這兩日的事情,不需寧佳修交代,這兩人對原家真是發自內心的看重和尊敬。
見得秦氏收下,雷祝二人交代月嵐兩女好生照顧秦氏母子,便帶人回去複命。
看過原烈的傷勢,寧佳修安排幾個人手照顧原烈,寧佳修便帶著其他人上了九知寺,前去請憂河大師!
此時的憂河大師,卻是在後山一個人靜靜的思考。就要離開這生活了數年的地方了,心裏頗有些留戀。在九知寺的這幾年光陰,他的內心平靜恬淡,參禪修功,自覺修為長進不少。雖然師門的任務沒有完成,但是,天命者本身就是若隱若現,不是那麼容易尋得的。加上原之宸的事情,他知道自己無法再逗留下去了。何時能故地重遊,誰也不知。
看著西邊遙遠的天梯峰,憂河大師忽然想起昨天遇到的呼鸞鳥,心生疑念:“難道是從天梯峰中來的?這天和鎮如今處處透著古怪,讓人不安!”答案誰也給不了。繼而聯想到原之宸,這孩子身上太多疑問,或許,此次回到師門,應該會有答案吧?
正思考之間,忽然見得弟子非一快步而來,說是昨日的寧公子已經到山門外等候多時了。
憂河大師輕歎一聲,最後看了一眼這山中美景,毅然轉身離開。
略作收拾,憂河大師便帶著弟子非一出了山門。非一是他來到聖天皇朝之後收的弟子,跟隨自己多年,非一本是孤兒,憂河大師見其天性仁厚,又身無牽掛,便收做弟子。眼下大師要離開,他自然是跟隨而去了。
大師乃是清修之人,更無身外之物。隨身攜帶,不過兩個放些衣物書籍的箱子。早有寺內主持等人得知,都在山門為憂河大師送行。
禪門隱修,沒有那麼多俗套,寺內眾人敬重大師,得知大師即將離開,故此都來送別。
山門外,寧佳修領著眾人恭敬等候。今日上山,便另買了一部車馬,供大師乘坐,大師不修武道,加上昨日損耗極大,不宜步行騎馬,寧佳修考慮周全,便備了車馬。
一行人緩緩的下了山,雷超祝彪先行雇了一抬軟轎,到綠香居接了原烈,結賬離開。
寧佳修征得憂河大師的同意,便與雷超朱彪彙合之後,隊伍又朝著原烈家中而去。
秦氏正和月嵐兩女在院子裏看著兩個孩子玩耍,忽然見得遠在外頭來了一隊人馬,領頭正是雷超和祝彪。
在雷祝二人引見下,寧佳修忙下馬朝秦氏行禮,其實得知眼前這個便是寧公子,忙行了一禮:“原秦氏見過寧公子,多謝公子對我原家如此厚待!”寧佳修忙道:“嫂夫人不必客氣,寧某能認識原大哥一家,便是萬分榮幸。能幫得上忙,便是寧某的福分了。”說罷,趕緊讓手下人把隊伍後麵的原烈抬進屋內,原烈朝秦氏和兒子輕聲安慰,示意傷勢不要緊,多些時日休養就好。